叫他干嘛?”邓涛道:“师父!我的这一碗分一半给他。”长乐前辈呵呵一笑,摸着邓涛脑袋道:“傻瓜,你以为师父真不舍得给傻苍喝么,只是千鲺鱼其性至补,一条堪比十条千年老人参,傻苍虚不受补,是不能喝的,一喝就会流鼻血爆血管。”
原来万燕洞内的冰泉潭直通地球北极深海,生活其中的千鲺每年冬天从万里之遥的北极潜游至南方过冬,以洞顶掉落潭中的燕窝为食,至春季则游回北极产卵,一来一回花费至少花费小半年时光,千鲺鱼一年中大部份时间都在地底低温水道中生活,没有天敌,寿命比海中乌龟还要长得多,普遍有两三百年,长寿的五百年以上也有,吸尽北冥、地母精华,其肉其骨其血大补,提气益神,壮腰健肾,更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异香。
千鲺鱼性子胆小,惧声畏光,从不敢浮出水面,便是水面以下十丈的水域也甚少涉足,因此当地极少有人见过,被捕捉到的尾数更是凤毛麟角。长乐散人听得当地人说起千鲺之肉鲜昧美,心中骚痒难耐,便多次下潭捕捉,他内功深不可测,自是不惧寒冷,潜入深水当中一个半个时辰不在话下,可洞中水下已无光明,更难为的是千鲺全身透明,目力根本不可见,他在水下瞎摸瞎抓,终于瞎猫碰着死老鼠,被他抓了一条回来,可第二回、第三回想捕捉时,千鲺已然对他起了惧心,一见他下水便躲得远远,多年来再也无缘相见。长乐散人叫熊二去抓千鲺,根本没抱有什么希望,谁知傻黑居然抓了两条回来,可当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明白个中原因,邓涛砸了砸嘴唇叹道:“千载难逢的美味佳肴,可遇而不可求,傻苍竟然错过,实在是可惜啊。”熊二道:“傻苍这次吃不上,那就等下一回,没什么可惜的。”长乐散人喝了一口汤,一脸满足的样子,说道:“未必,未必,一来傻苍的伤不会好得那么快,二来千鲺鱼已对这头大公猪已起了戒心,见到它潜下水,那还不逃之夭夭?”
熊二道:“长乐前辈,傻黑兄弟聪明得很,一定会有办法捕捉得到。”长乐散人呵呵一笑:“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哪。”
李晴柔道:“师父,傻苍伤势什么时候可以痊愈?”说完望着长乐散人。长乐散人转头对邓涛说道:“这要看他的造化。涛儿,给傻苍浸浴用的这包药粉就是‘黑珍洗髓粉’,本是为替你洗髓筋骨而准备,现在用在傻苍身上,你不会后悔或责怪师父罢?”
黑珍洗髓粉,是长乐散人晚年根据自己阅历、见识及亲身体验,花费无数心血创制出来的一种极其珍贵的药粉,它用黑珍珠、燕含石、千年地龟及数十种珍稀药材配制精炼而成,据他所说,普通人泡之可以延年益寿,耳聪目明,白发转黑,断齿重生;练武之人浸之,则可通络活脉,耳聪目明,扭转乾坤,举一反三,内功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实在是天下奇珍。
邓涛毫不犹豫说道:“师父,傻苍为救我父母而受重伤,别说区区黑珍洗髓粉,只要能救回他性命,便是斩断手脚弟子是也心甘情愿。”
长乐散人点点头,拉着邓涛的手道:“涛儿,为师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你放心,师父必然竭尽全力救回你兄弟性命。”李晴柔拉着长乐散人另一只手娇声道:“师父,涛哥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子,那么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长乐散人眯眯笑道:“你愿不愿意为傻苍损手断脚?”李晴柔大声道:“我的性命是傻苍和涛哥救回的,弟子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换回傻苍一命。”长乐散人笑道:“好,好,你就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大方、人见人爱、巾帼不让须眉的美丽姑娘,满不满意?”李晴柔拍手笑道:“满意,满意啊。”
长乐散人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儿,忽然笑容收敛,神色黯然,说道:“柔儿,为师近日里冥思苦想,却始终没有一点头绪,不知该从何下手,眼看一日一日过去,心中焦急无比却无可奈何。”
李晴柔笑容顿时僵住,双眼一红,说道:“让师父为弟子担心,弟子心中万分过意不去,师父,这是弟子的命数使然,天命难为,请师父您老人家不必再为弟子耗费心血,况且我的病不是好了一些么?”
长乐散人已过百岁,一向活得潇洒自在,闲云野鹤,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自遇到邓涛和李晴柔两个精灵活泼的青年人后,欣喜无限,平生第一次萌生了收徒的意愿,把他俩人招至门下,悉心传功授业,更为治疗李晴柔的顽疾而搅尽脑汁,可是半年过去,收效甚微,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李晴柔大限将至,一向开朗乐观的他也不由得眉头渐渐皱起,人一但有情感,忧虑便如影随形而来,本已转黑的毛发又慢慢变白,“长乐散人”的外号已是名存实亡,深夜苦思时,常常自嘲自己为“长忧散人”。
邓涛安慰道:“师父,我和傻苍一定会找到另一颗七彩虹珠,您老人家请不必担心。”长乐散人叹了一口气道:“七彩虹珠,七彩虹珠,世上是不是还有另一颗,谁也说不准,再者时间已然无多,到目前为止我们连一点点的线索也无,要想在一年之内找到另一颗,谈何容易哪?”
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