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回骂忽然停了,他猝不及防愣了一下:
“普拉米亚?”
“是啊,你看这炸/弹的样子,还能是谁的手笔?”
降谷零说着,单手将枪别回去:
“这是她在日本第三次作案了,第一次你知道的,第二次炸涩谷你不在,这次好像是她在被逮捕之后,第一次被从俄罗斯引渡回日本,听说是有什么事要审她......”
.....然后这姐又在当天就轰了审讯用的监狱。
成步堂薰直觉这事有些蹊跷,但是这个案子和名字他也确实不了解,应该并不是他接触过的案子。
于是插话道:
“有关于这件事.....”
“嗯?”
降谷零转头看向他:“普拉米亚之前两次作案,阿薰你应该都不在,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跟你详细.........喂!”
我......
.....怎么了?
成步堂薰有那么几秒觉得眼前的景物在晃。
但是他没分清是爆炸的余波震荡,还是自己的身体在晃,直到他忽然感到自己手脚发软,彻底使不上力,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眩晕,整个人好像是要倒......双手下意识地去扶住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阿,阿薰你.....”
降谷零第一次被他主动扑了满怀,胸口贴着那一具温热的身体,猝不及防间浑身像是过了电,只能用手僵硬地扶住他腰侧:
“等等!别.....这里人多......”
然而他出口的话又猛地顿住了。
“阿薰......?”
他低头一看。
只见怀里的人此时整张脸白得堪称极其不正常,双眼紧闭着,嘴唇毫无血色,呼吸艰难得好像吸不进气.....
他根本不是来抱他的,他是站不稳了,才直接摔在他身上的!
“.....怎么回事?!”
松田一个箭步冲过来,直接卡着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脸从降谷零胸前扳出来。
紧接着,就在阳光下看见他露在衣领外的那段白皙脖颈已经渗出了大片大片不正常的冷汗,脸色瞬间剧变,伸手就要去解他领口——
却在下一秒又被薰的手猛地按住了!
“没事。”
成步堂薰艰难地睁开眼睛,他其实已经感觉不到触感了,缺氧一般的眩晕,和浑身都在发麻发软的无力感,让他此时的反应非常迟钝:
“刚刚打架......”
“没事,我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具身体真的废得差不多了。
他能感觉到那些附在他手臂上的侵蚀,让那些肢体都像是木头一般僵硬。
原本还算好的腿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开始不听使唤,他已经几乎能想象到现在那些侵蚀的痕迹在刚刚剧烈战斗的刺激之后,如何蛇一般攀爬上他的小腿。
薰勉勉强强地推开他们,咬牙强行支撑起身。
摇晃着就要朝警车走。
然而下一瞬间,却忽然感觉有一只手猛地揽住他的前胸,直接把他按得撞在了背后那个坚实的胸膛上。
成步堂薰本来就透支了,被他这么“狠狠”一撞整个人从脑仁到头骨都在嗡嗡发晕,只听见自己背后两个家伙好像正在议论他什么,嗓音模糊但急切,只听语气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焦急:
“他身体怎么差这样了?我之前见他的时候都不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了?!”
“嗯,这事很难讲,公安那边暂时还......。”
“.....和那个组织有关?“
“是.......”
“.......”
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
可外界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到最后连发音的动静都听不见了。
他只感觉眼皮很重,很困,像是泡在温暖宁静的深海里,眼前的白光摇晃着,似乎要和附近的黑色融为一体.....他想挣扎,但是却感受不到自己肢体的存在,只有疲惫的感觉翻涌上来,吞噬了最后一丝柔和的光泽。
所有的声音消失了。
“.....薰?!”
四周好像有人在跑,在吼,在叫他的名字,警员乱糟糟地涌上来,两张熟悉的脸自上而下看着他,表情比哭还难看。
可是他已经全都听不见了。
.......
最后的感官也像是没进了水里。
刚刚的战斗,血,爆炸和喧嚣都逐渐远去,他终于慢慢闭上了眼睛。
......沉入了灵魂黑暗的深渊。
*
“今日早晨十时,下午十三时,东京两处监狱内分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