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间一轮佛光从神足通之上落下,却又是一门小神通。 微不可见的,钱晨的脚步落下,微尘不动,生灵不伤,似乎有一朵莲花无形中开放,承接着他的脚步。 步步生莲小神通! 钱晨聆听这一切,沉浸其中的同时,又不能被这种悲惨和苦难磨平了心中的其他观念,既要保持内心的善良,又不能受佛法所度化,失去了自我。 他只能想想其他的事情。 “赶山鞭让宁师妹拿去了!嗯……燕师兄还是太固执了,执着于门户之见,殊不知鞭也是剑,谁说没有剑尖就刺不死人了!宁师妹那边,迟早有广寒宫的灵宝送上来的嘛?” “那把刀才是最适合的,拿个鞭子,太费劲了!” 如此一步一步,走了不知道多久,就连昆仑力士抬着海缸的脚步都迟钝了,才看见怀荒镇出现在眼前。 虽名为镇,实则是以一座雄城,数十座边城,以及无数堡寨工事,乡村群落组成的庞大防御体系,眼前的雄城便四角有高十丈的大型箭塔,皆是禁制圆满的战争法器。 以黑石搭就,沉混的煞气凝于一体,塔底的石砖铭刻佛门经文。 而那城墙高度足足二十丈开外,皆以长宽数丈的长条巨石垒成,墙体平坦如砥,每一块巨石上都铭刻满了经文,上面还有暗黑色的枯竭血迹,内中的煞气凝结成了一块混铁,又被经文孕养出深深的佛性。 钱晨法眼看过去,却见雄城犹如一尊四臂展开,各托着金刚杵,人头颅,长刀,弓箭的护法神。 才知道此城乃是佛门挖空了一座胡部圣山,以僧人出血书写经文刻满山体,然后无数人修建十年,才生生将一尊神只炼化,连同雄城一般铸为一尊不能移动的罗天法器。 若是仙秦的大方士只会嗤笑:“不能移动,也配叫做罗天法器?” 但对于北疆妖部和柔然人来说,此城就是无尽的斑斑血泪。 “有空绕着城池转几圈!” 钱晨一眼就看出城墙上的经文镇压了战场上不知道多少凶妖厉鬼的魂魄,城池即是地狱。 其中业力炽长,也是惊人。 环绕两圈说不得又能磨一磨本心,炼成两门小神通。 也道这边塞的佛门确实是有点邪门的,许多佛法几近巫法,也是北疆巫佛合一的一种趋向。 毕竟巫道没落,乃是大趋势。 佛门大开方面之门,便是胡人中最顽固的巫师,也不得不练上两手传播极广的佛法,不然给胡人做丧事的时候,家属都要问,没有念经是不是把魂魄摄去炼法了? 当然,念经也不妨碍摄魂就是了! 妨碍了他们才不会念…… 骑兵们驱赶着奴隶走向城门,那些兵大爷们见怪不怪了,若是不能掳掠塞外和路过的行人为奴,他们六镇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光是每年妖部攻打,若是无法打退,就要送给妖国的人口,就足以把六镇的血抽干。 当然这种血食都是掳掠塞外的人口。 中原人能种田、织布,出产种种物资,不能等闲用去的。若非如此,柔然人也不会时常骚扰攻打六镇。 实在是他们之间相互欺凌的实在太多,许多小部受不了六镇鲜卑的如此欺负,都投奔的柔然,双方已经到了血仇的地步。 而拓跋焘带来的人口,则是最为珍贵,提供给各部贵种和汉人大族用的奴婢,能提刀,修有一两口气以及天生神通的异人会被抓去当兵。 鲛人这种柔弱的异族则会给各部贵种织布纺纱,产出灵物。 一个身上挂满了骷髅的妖僧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扫视了两眼,便祭起手中的一个嘎贡碗,划开手腕将鲜血放出,然后用食指沾了血,在每个奴隶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文。 “行了!这下你们统统跑不了了!”凶僧威吓道:“若是你们敢跑,我便会念咒把他们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他念动咒文,脖子上挂着的头颅都一同开口,数十个念经声嘈杂一团。 却让一众奴隶们有一种灵魂脱体而出,看到妖僧高高在上,自己犹如在他掌中挣扎的幻景。 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钱晨一眼就看出这手段不过是在奴隶体内种下血咒,方便逃跑的时候捉拿而已。 以那妖僧的修为,想要隔空把人的魂魄摄来,只怕要付出许多生魂,还回不了本呢!当然如今种下地狱、恐惧的幻象,日后再施法,就方便了许多。 而那地狱,也不过是他手中的嘎贡法器,不过二十几层的禁制,炼入了百八个生魂罢了。 而且炼魂的手段极为粗糙,莫说和魔道炼制的魔头相比,就连一些左道炮制厉鬼的手法,都比这干净利落。 看到钱晨这般苦行的打扮,那妖僧眼睛一亮,这等念力坚定之人的头颅最适合用来炼制法器,若是真遇到一个有修行没修为的和尚。 他的嘎贡碗便能立刻换一个胚子了! “哪里来的东西,没有半分法力,也敢冒充我佛门!”妖僧眼中凶光流转,便要上去抓住钱晨。 拓跋焘却挡在了他面前道:“大师,此人是我从海外请来的高僧,修炼闭口禅,为我祖母祈福添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