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道:“吴卿家,朕今天叫你进宫,还有点事想问。”
吴景躬身在刘辩身后,亦步亦趋,异常恭谨的道:“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景沉着一口气,低着头,心中惴惴不安。
丞相荀彧在太学打死太学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洛阳城,不知道多少人注视着这件事。
宫里在这个当口将他叫进宫,吴景用脚指头想,都不会是为了政务。
“孙策在吴郡有多少兵马,多少粮草?”刘辩迈出门槛,同时说道。
吴景一只脚刚要踏过门槛,闻言一个踉跄踩歪了,径直撞到了刘辩后背。
刘辩猝不及防,向前连连跑了几步才停下。
“大胆!”一旁的禁卫同样
猝不及防,飞速反应,冲了过来。
一个禁卫一脚踢在吴景小腿,另一个击打胸口,随后两个直接拔刀,将吴景死死按在了地上。
这些不过是眨眼间完成,吴景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脸死死贴在地上,这才惊呼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臣臣崴脚了……”
刘辩转过身,看着吴景,神情动了动。
在被吴景撞到的那一刻,他心惊肉跳,下意识的认为遭遇了此刻,生出了多年未有过的恐惧!
‘这是人之常情,还是帝王的天然秉性?’
刘辩心里自语了一句,旋即微微一笑,道:“放开吴卿家吧,不过是崴脚了,无需大惊小怪。”
禁卫这才收回刀兵,将吴景拉起来。
吴景只觉小腿,下盖,胸口,肩膀,脸,哪哪都疼,却也顾不得,抬着手连连请罪道:“臣,臣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治罪!”
‘这可是真冲撞啊……’
刘辩转过身,继续走,笑声道:“卿家无需在意,陪朕走走。”
吴景心惊胆战,咬着牙,陪着刘辩走出崇德殿。
走几步,这才感觉小腿疼的要命,一瘸一拐的跟在刘辩身后。
“卿家还没有回答朕的话。”走在前面的刘辩等了一阵子,没有等到吴景的话,再次问出口。
吴景已经回过神,迅速思考,道:“回回陛下,据臣所知,乌程侯严格遵守大司马府的命令,在吴郡驻兵五万,粮草,只够一月有余,去年还上书尚书台,请求拨付粮草。”
刘辩踱着步子,神色沉思,道:“如果说,袁绍发兵吴郡,孙策能抵挡多久?”
吴景一怔,袁绍发兵吴郡,这是何意?
他一瘸一拐,疼的头上冒冷汗,抬头看了眼天色。
这才正月,寒冬腊月,吴郡靠海,更为凄冷,袁绍要在这种时候发兵吴郡?
吴景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刘辩在问什么,审慎的道:“陛下,乌程侯向来勇猛,袁绍,哪怕是倾巢而出,相信也能抵挡,直到朝廷援兵赶至。”
刘辩仿佛听不出吴景话里的颤音,点头道:“朕刚刚已经传旨给豫州刘备,徐州张辽,命他们将兵马向南移,与吴郡形成掎角之势,以防备袁绍北上。”
吴景脸色骤变,双眼大睁的看着刘辩的背影。
不过他猛的又低头,心里更加的战栗、惊恐。
刘备,张辽率兵向南,这是围住了吴郡!
这是防备袁绍,还是要吞并吴郡?
刘辩走了几步,回过头,道:“卿家要与乌程侯好好说,莫要误会。”
吴景头上冷汗涔涔,僵硬的抬起手,道:“臣明白。”
刘辩低头看了眼,裤脚有些血渍,想必禁卫下脚够狠。
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刘辩继续踱步,道:“如果袁绍真的入侵吴郡,那须以刘备为首。”
王朗刚一下马车,便看到不远处的戏志才带着一大群人从礼曹离开,前前后后足足五十人,声势颇为浩大,来去匆匆,转眼间就消失在王朗的视线里。
张洪道:“廷尉,现在最为卖力气的,反倒是御史台。”
王朗微不可察的点头,道:“我怎么感觉,御史台好像查出了什么?”
张洪道:“我听说,御史台盘问了很多人,那庞雑近来有接触的,几乎都被盘问了,太学里差点闹出冲突。”
“戏御史还是有分寸的。”王朗评价了一句,道:“待会儿见了荀仆射,谨言慎行,没有把握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说。”
张洪躬身,道:“事关重大,下官省得。”
皇宫,崇德殿。
吴景站在刘辩身前,满脸筹算的道:“陛下,自先帝以来,各地旱情,水情不断,近十多年,大旱,洪灾不断,受灾民众不计其数。工部拟在未来三年年,对经常决堤或有决堤隐患之处进行修筑,确保至少十年不会决堤……”
应对大水,总归是有办法的。
刘辩静静听着,并没有插话。
吴景说了不知道多久,继续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