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着厚眼镜,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虞梦惊清楚,面前这个小
鬟的确对他的魅力无动于衷。在
这样的药效的影响下还能保有理智,最有趣的是..
"伸手。"
原晴之依言照做。便看见虞梦惊随手将别在袖扣上的白花取了下来,放到她的掌心上。
望着颜色毫无变化,依旧洁白如雪的钟情花,青年唇边笑意逐渐加深。
一个口口声声说着深爱薛二少爷的人,竟然做不到让花变红,这难道还不够有趣吗?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望着又开始喃喃自语的虞梦惊,原晴之心里暗道不好。
她虽然不知道这人给她朵花干嘛,却也知道被他评价为“有意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这样吧。”还没等原晴之想出个对策来,青年就笑眯眯开口:“只要你把这朵花每天带在身边,在它变成红色之前,我都可以考虑帮你哦?”“您的意思....我登上薛家主母之位?”原晴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虞梦惊不以为意:“你自己也知道的吧,你的情郎想成为家主,必须得迎娶那个什么何大小姐。他苦心孤诣设计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吗?”“你不是说爱他爱得死去活来,难道还能亲眼见他和别人成亲?”
说这话时,遮蔽在束缚下的眼睛就没有挪开过少女的脸庞,想要从中找到丝毫破绽
奈何原晴之的演技和天生戏骨融合在一起,相辅相成,根本没有弱点,笑死。
她表情几度变幻,从显而易见的挣扎到踌躇着下定决心,精彩演绎了一位恋爱脑少女的纠结:“那....多谢大人成全。”对这个结果,虞梦惊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
他用让人捉摸不定的目光打量了她一会,看得原晴之心里有些发毛。
青年形态的他比少年形态更加难以捉摸心思,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傲慢,轻浮,缺少人际经验,毫无距离感,给人的感觉和云一样,飘忽不定一可在恶劣和讨人厌这点上,倒是五百年如一,从未改变。
“那我现在应该要做什么呢,大人?”原晴之问道。
虞梦惊收回目光,自然地将梳子塞到她手里,然后坐到铜镜面前。
"过来,给我梳头。”
语气之理所当然,要人叹为观止。
这大爷一看就是被人服侍惯了。
原晴之腹诽着,抬手却相当小心翼翼。她鞠起一捧长发,将洁白的毛巾垫在下边,轻轻用梳子从上往下梳动,吸取多余水分。"你特地学过梳头?"
“我们这种身份,什么都得学一点,才能更好地伺候。”
她是绝对不会说,自己以前只给宿管的缅因猫梳过毛。
虞梦惊的头发就跟他这个人的血一样,冷得不行。但摸起来倒是很滑很顺,明明他从来不保养,还是这个垂到腰际的长度,竟然都没有影响发质,也是很神奇了。一边梳,原晴之一边用余光打量。
青年正支着头,薄唇紧抿,神色看不出喜怒。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分尸又复活,耗费了大量能量的缘故,铜镜里的青年显得有些神色恹恹,格外疲倦。回忆起邪崇里她看虞梦惊被分尸复活后,脸上出现过同样的表情,她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你在看我对吧?”心不在焉地走神时,虞梦惊冷不丁开口。
看到原晴之脸上惊诧的表情,他扬起嘴角,洋洋自得,一副“我知道我很帅所以你偷看我很正常”的自恋臭屁样。原晴之:.....
很想击碎他的自信说自己只是在走神,但又怕越描越黑。
最后,她只能憋屈地选择不开口
显而易见的,这个对策使得虞梦惊更加神气,唇角眉梢都跳跃着嘚瑟。
“大人,梳好了。”
原晴之本着接下来绝不搭理他的原则,飞快地完成梳头任务。
“行了,明天再来吧。本座乏了。”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虞梦惊打了个呵欠。
“是。那我将您换下的脏衣服拿走。”
原晴之低眉顺眼地走到后头的浴室里,将地上那些沾血的碎衣服一点一点捡起。
她收拾着收拾着,忽然瞥见浴池边缘搁着的,瞳孔瞬间睁圆。
被随意放在那里的,赫然是她和师哥找了一整折戏都没能找到的师家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