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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看着他们去撞南墙。
段伯颜死前,还来找他喝过酒,道:“怀仁,你要好好的,能救一个是一个。”
段伯颜死后,他觉得这个世道糟糕透了,如此昏庸之君,昏庸之臣,如此不堪的世道,凄惨的百姓——本该亡国的。
为什么直到这时候还没有亡国呢?
苏老大人手哆哆嗦嗦的为小孙女擦眼泪,道:“我想啊,想啊,想到现在,算是明白了。”
“因为大夏这条命啊,不断有人去为它填上。”
折太师带着人补过一次。
先太子和段伯颜带着人又补过一次。
一次又一次,一次间隔二十几余年。
如今,轮到他了。
他道:“我曾经问段伯颜,我说,你甘愿吗?就这般死去,愚蠢的死去,甘愿吗?”
苏姑娘一脸泪痕抬头,“阿爷,您又甘愿吗?”
苏老大人就笑起来,“段伯颜说,他是甘愿的。”
“今日,我也想告诉你,我……也是甘愿的。”
“我们,不是为这个王朝续命,不是为陛下续命,我们是为天下百姓续命。”
“马政,不能再拖了。陛下这个人啊,你死得几个人,他就能改一改。你不捅破了天,他只当看不见。”
这样的陛王,为什么能活如此之久?
苏老大人捂住孙女的眼睛,粗糙的手磨得她痛彻心扉,哭道:“那么多人可以去死,为什么要阿爷去?”
苏老大人宽慰道:“别恨——别恨其他人。”
“我活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了。”
“当年我这条命是百姓救回来的,如今,只当我还给他们。”
“小妮哟,你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这个洛阳,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