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 6)

嫣然一笑。

一身喜服的燕王徐步而来:“你既做了选择,今夜又何必做出这一副凄然的模样来。”

莺莺故作讶然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我的模样是凄然的吗?我只是触景感叹,不知何时才能得遇良人,也办这一场盛世的婚礼呢。还是燕王殿下好福气啊!抱得美人归了,我敬燕王一杯。”

说着她又倒了一杯酒,将那只她才喝过的酒杯推了过去。

燕王背着手凝视着她,浓重的像是化不开的水墨,水墨之下是隐忍却明显的情绪,不知是怒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又或许是别的......

莺莺不想去猜,她和他之间反正就这样了。她举着手有些酸了,见他不接过酒杯,手腕一转收了回来:“想来燕王殿下是嫌弃这个杯子是我用过的,但是,这地儿也没别的酒杯了,既然如此,殿下可得记得我是敬过酒祝福过的......”

说着她就要自己喝了那杯就,可手里突然一空,酒杯一眨眼就落进了燕王的手里,在莺莺愣怔的空挡,燕王那双锐利的眼睛仍旧盯着她,一口气将酒饮尽。

像是置气一般,将酒杯砸在了地上,断成了两节。

莺莺自嘲地想着,这酒杯质量真好,没有四分五裂。她尽量让自己分心分神,不去关注燕王的情绪,就连燕王转身愤然离开,她都没有抬头,只是听到一阵热闹的脚步声,紧接着揶揄的声音响起。

“殿下这般紧步,是要去哪儿啊!”

“洞房!”燕王高喝一声,像是用力了全身的力气,硬邦邦的,愤怒地宣泄,然后又是一阵起哄的声音。

莺莺勾了勾嘴角,想笑的,可眼前却忽然迷糊起来,她深深吸一口气,将那眼前的雾气散开,缓缓蹲下身来,捡起断了的酒杯,那雾气又要涌上来,她死命地压住了。

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是你自己放弃的!是你自己不要的!

是啊,她奉江钰白的命令支开燕王的那晚,她彻底放纵了自己,不再去抢白他伤他的心,不顾那只是一处凉亭,只有一方石桌,冰凉的石桌中和了她体内的炽热,从凉亭进了屋,他几乎克制不住才进屋就将她抵在了门板上,吻一路向下,直到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最后他才抱着她进了内室温软的床榻。

不知过了多久,月落参横之际,燕王才抱着她去清洗身子,温热的泉水中,他毫无阻碍地抱着她,缱绻又欢喜,吻落在她颈边,那儿是他方才情动时烙下的痕迹,他一遍又一遍吻着,炙热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莺莺,嫁给我。”

纵然从前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即便他之前恨有时,但今夜的爱足以消弭一切,他愿意放下尊严,放下骄傲。

他以为,她终于认输,终于不再倔强,终于......

莺莺是怎么回答的,她此刻有些想不起来的了,但是燕王那双震动沉痛的眼,凄怆又愤怒的神色,她此时想来都觉得锥心刺骨,他几乎不顾体面,赤条条从温泉中站了起来,携起掉落在地的外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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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后,莺莺依旧做着她的生意,比之前更加尽心尽力,更忙起来,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去想别的。

梅栀雪撑着脑袋看着她在房中忙得走来走去,交代这交代那,直到所有掌柜的都离开了,她才叹息一声:“你又何苦如此呢,如今我们也自由了,自然是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的,你又何苦压抑自己呢。”

莺莺从账本中抽空抬起头:“那你想和谁在一起?”

“明知故问。”梅栀雪撇撇嘴。

“那你成功了吗?”

梅栀雪摊摊手:“他脾气上来了,倔的很,还记恨着我骗了他的事不愿同我好呢。”

莺莺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好奇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有法子的!”梅栀雪信誓旦旦,她这份笃定中,或许就有着吃定了徐驰冉心中有她的。

莺莺和梅栀雪虽然处境相同的,遭遇也有点相同,那不同的是,梅栀雪比她豁达,她倒是用不着替她担心。

这时门板被扣响,掌柜的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庄主,来贵客了!贵人只道您在店里,请您去见见呢。”

莺莺今日是在锦绣阁,这里的贵人自然是一些贵夫人贵小姐,掌柜的也是见过世面,能让他这般兴奋的,难不成是皇亲国戚?莺莺也没多想,既然贵人要见她,她自然不好拒绝。

“你在这坐坐,我去去就回。”

给梅栀雪丢下一句,莺莺就走出了书房。

往东厢那边去,那边的厢房都是供贵人穿衣试衣的,被掌柜的领着走进一间房,莺莺抬眼就怔住了,她的眼睛瞬了瞬,敛眸屈膝:“见过阎王殿下,王妃。”

燕王坐在窗边,掀眼看了她一眼,未做应答,还是站在一旁的落地镜前的王妃柔声道:“庄主不比拘礼。”

莺莺起身尽量不往燕王那看去,只是看着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