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燕王殿下大婚的大喜日子。
莺莺沾了漾漾的光, 被邀请参加燕王府的婚宴。其实就算没有漾漾郡主的身份,以如今莺莺首富的身份,向朝廷军队捐了那么多的军饷, 得皇上钦点嘉奖, 她的商贾身份也大不一样了,来参加这场盛世婚礼, 也合情合理。
递上婚宴的请帖, 迎宾的管家热热闹闹殷殷切切将她迎进了门, 府门唱吟宾客名单贺礼的声音就未曾停歇过, 当听到莺莺的名字,送的贺礼时, 一时热闹的庭院顿时安静了一瞬。
满庭院的贵客都不禁咋舌,但一想第二山庄能一下给朝廷捐那样的巨款,这一点难得一遇的贺礼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如今那些高官看着莺莺的目光早已变了样, 从原来的轻视变得一分讨好三分欢迎还有一点巴结。
也对, 漾漾即将成为彧安世子的世子妃了,作为未来世子妃最亲爱的姐姐, 可不得巴结着。
果然一些年轻的品阶不上不下的官员信步走来, 围住了莺莺,礼貌的寒暄,莺莺始终把持着从善如流的微笑。
漾漾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 莺莺回头, 顺着漾漾的目光看了过去, 原来是霍景珩看到了漾漾,正朝她们走来, 身姿萧萧如玉松, 莺莺看着漾漾灿如星辰的眼眸, 脉脉春风的笑容,了然。
如今满京都的人无人不知霍景珩将漾漾捧在手心上,自知世子妃非漾漾莫属了,但男子素来三妻四妾是常事,霍景珩那样的人物,即便是做他的妾都是一种福分,这不,就有千金小姐迎了上去,腰肢如柳地朝霍景珩行礼,温柔如水的声音简直要酥化人的骨头。
莺莺看向漾漾,果然见漾漾眉头一皱,随即笑得嫣然小跑上前,在千金小姐起身抬头时,扑进了霍景珩的怀中,委屈巴巴地翘起小拇指:“方才来的路上,马车颠了一下,我的小拇指磕着了。”
霍景珩垂眸间满眼的笑意,笑意中是心知肚明的心疼,轻抚上漾漾的小拇指:“还疼吗?”
“你摸摸就不疼啦!”漾漾笑着转眼去看千金小姐,千金小姐的脸都白了。
看着霍景珩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宠溺地搂着漾漾的腰,千金小姐的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匆匆告退离开。
莺莺这边听着年轻官员说话,眼睛却看着霍景珩漾漾,霍景珩满眼都是漾漾......纵容的神色不知在说什么,漾漾娇嗔地很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霍景珩便笑了。
真是让人羡慕......她的脸色有一瞬间黯然,听到礼官高吟典礼开始了,她又恢复了从容的笑容。
典礼开始了,皇上坐在尊位上,欣慰地看着最器重的儿子终于成亲的大喜日子。
燕王一身喜服神采奕奕领着新娘子走进正堂,满堂宾客的掌声几乎要将笙歌奏乐的声音压制下去,外头是鞭炮齐鸣,这样热闹大喜的日子,燕王的眼中却是见不到半点喜色。
“殿下这是不高兴吗?”
满堂的宾客中有人小声问道。
“你懂什么,这叫喜怒不形于色,皇上立储在即,内阁已然拟好了燕王殿下的名字,作为将来的九五之尊,怎能让别人洞悉东溪他的情绪呢!实则心里高兴的很呢!”
“就是,燕王殿下早就过了娶妻的年龄,终于大婚,可不是高兴的很。”
莺莺听着身旁人的议论,双手像是在鼓掌,却是轻轻碰触,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她看着燕王,嘴角力持着最完美的笑容,不时却深吸一口气,继而笑容更深了。
燕王本来是目不斜视,可是似有一种力量强迫他往一旁看去,与莺莺对上了眼,一直死水般的心境顿时如轰雷掣电,手掌曲起紧紧握住了袖襕。
他的面色依旧如常,只是眼底深不见底的乌沉,莺莺的掌声突然鼓得很有劲起来,直接传到了燕王的耳里,他强逼着自己移开了目光。
一套繁琐的程序走完了,新娘子拜别皇上和贵妃后,被送入了洞房。宾客们不自觉朝燕王那涌了涌,岿然不动岿然不动的莺莺自然落在了最后面。
她向堂外走去,耳朵还落在后面,便听到堂中静了下来,贵妃满是宠爱的语气说着:“这小叔叔成了亲,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侄子了?”
莺莺往后看了一眼,就见霍景珩将害羞的漾漾揽入怀中,他自然是高兴了,却不忍漾漾太过羞涩。
也好,漾漾幸福就好。莺莺走出来,揉了揉脸,终于可以丢了笑脸了,再这么笑下去她的脸都快僵了,连表情都不会做了。
离宴席还有一阵,她要了一壶酒一个酒杯找了个僻静的凉亭。
白水鉴心,却鉴不清莺莺的心,她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执着酒杯,斜斜往柱子上一靠,看着平静的水面,惘惘然一笑,仰头将酒饮尽,想借着冰凉的酒压下心头的一团火。
“独自对月饮酒,望影自怜,不知情的还以为庄主失意至此。”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莺莺背脊一僵,站直了身子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