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万山之后的几日,几乎天天往营地外面跑,众人虽是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一来,他在军中资历深,哪怕是伤了一条腿,旁人也不会轻视他。
二来,他现在就负责煎药,一早煎好了伤药,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哪怕离开营地,也不耽误什么。
王大夫看着他一连几天的出去,这天遇上了,就拉住他问了起来。
“老齐,你这几天都跑出去干啥了?”
齐万山笑呵呵的看着他,“我啊,进城治腿啊!”说着拍了拍自己受伤的大腿。
这话一说,王大夫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齐万山,打量了他一阵儿,才又接着问,“真的假的?有用吗?”
齐万山点点头,“我觉着有用,王大夫你没发现,我腿比之前的直了一点儿吗?”
王大夫皱着眉头绕着齐万山看了看,“好像,是直了点。”
“是吧!”齐万山凑近王大夫,小声道,“那大夫跟我说,我这腿伤,不是受伤的问题,也不是用了麻沸散的事儿,而是被人害的!”
这话一出,王大夫神色紧张了起来,“这话是啥意思啊?当时给你治伤,因为你挣扎的太厉害,我们几个都上了,要说有人害你,这不是在怀疑我们几个军医吗?”
齐万山忙拍了拍他的胸口帮着顺气,“嗐,那大夫就那么一说,我也就这么一听罢了,我可没说是你们谁害我的,你也别多想,就当听个乐。”
说罢,他冲着王大夫挥了挥手,“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啊,进城一趟可不容易呢。”
说完,他就离开了军营。
王大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二话不说,转头就进了军医营帐。
这会儿几位军医都结束了巡营的任务,回来整理医案呢,一看大家都在,王大夫就将齐万山的话告诉了大家。
洪大夫率先眯起了眼睛来,“进城治腿?你看他的腿,当真有所好转吗?”
王大夫抿了抿唇,“瞧着好像是有效果。”
朱大夫乐呵呵的道,“这有什么,上京城住着那么多的贵人,厉害的大夫肯定也不少,老齐的腿咱们没办法,不一定别人也没办法。”
“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刚刚老齐说,那个给他治腿的大夫,说他这腿伤,不是因为外伤,也不是因为麻沸散,是有人故意害他!”
王大夫义愤填膺的拍着桌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洪大夫,朱大夫,当时给老齐治腿,咱们可是一起上的,这不就是说,咱们当中有人故意害老齐么!”
朱大夫眼神闪了闪,看向一旁的洪大夫,可洪大夫却是一脸平静,好像听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样。
见他们都不说话,王大夫皱着眉头,“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见得不到洪大夫和朱大夫的回应,王大夫竟然看向了云染初,“云大夫,你说呢?”
云染初愣了愣,只觉得好笑,这王大夫的脾气也太着急了。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啊,这得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那你说,我们几个,像奸细吗?”王大夫不依不饶。
云染初摇摇头,“瞧着是不像。”
【可哪个奸细也不会在自己脸上写着“我是奸细”四个大字吧?】
洪大夫瞥了云染初一眼,这才看着王大夫,“你的医案整理好了吗?”
王大夫眼神一暗,“马上整理,马上整理。”
看着王大夫去忙了,云染初将自己负责的医案交给了洪大夫,这便转身出了军医营帐。
没什么事情,她就准备回去了,只是还没走到军营门口,就听到洪大夫在身后喊她。
云染初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的看着洪大夫,“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洪大夫上前两步,认真看着云染初,“云大夫是当真认为,我们都不是奸细吗?”
云染初笑容天真,“洪大夫怎么会这么问?难道,您认为咱们中间有奸细吗?”
他?
洪大夫眯了眯眼睛,就这么跟云染初对视,直到云行止看到云染初,喊她一起回去,洪大夫这才挪开眼神,转头回了营帐。
看着离去的洪大夫,云行止疑惑问道,“刚刚洪大夫跟你说什么了?”
云染初也不瞒他,“洪大夫问我,是不是认为军医里没有奸细。”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云行止随意的问道。
“我当然说没有咯。”云染初说着耸耸肩,“现在奸细没有揪出来,谁都有可能。”
云行止笑了一声,“你倒是谨慎。”
兄妹两个就这么回了将军府。
这几日景郁也忙起来了,他的人盯着南方的情况,几乎是每日都给他传信说明当地的情况。
见到景郁,云染初便问起南方的事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