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说话的语气十分冷淡,“小世子伤了头现在还昏迷,时而还伴随呕吐,将来怕是智力受损读书和科考无望!”
晴天炸雷当头劈下,陆临川的肩膀都塌陷两分,整个后背贴在轮椅靠背上,嘴角的肌肉剧烈抖动两下。
“当真如此严重?”
这个事实让人难以接受,以和庆公主的脾性和陈家对陈策安的宠爱程度,陆临川都不敢去想面临的后果。
李太医冷着一张脸,“陆世子这是在质疑老夫?老夫可是从来不说谎话。”
只不过是不是说谎话也要分人,一个无权无势的破落世子和备受皇帝宠爱的公主,自然他要站公主那一边。
本来这陆世子也不是什么好人,骗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李太医收回身子就要催促马夫赶紧离开,陆临川见状忙拱手作揖赔罪,“李太医息怒切莫同我计较,在下只是担忧小世子伤势,还请李太医竭力救治小世子。”
“医者救死扶伤本是职责,更遑论小世子是皇上疼爱的外孙,身份尊贵,我自当用尽毕生所学要医好小世子。”
李太医又淡淡看了陆临川父子三人一眼,“陆世子还是想想如何平息公主的怒火吧!”说完便坐着马车离开。
陆临川内心惶惶不安,骄阳当空,炽热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如同冰冷的针尖刺入肌肤,让他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闭眼深思,还是要尽快上门去请罪,再睁眼时陆临川脸上呈现出一种赴死的表情,“你们两个逆子,跟着爹爹去求得公主和陈家原谅。”
父子三人艰难地行进在路上,身后是一堆看热闹的百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好不容易到了陈府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任凭陆临川在门口如何求饶,大门内连个声音都没有,更别说有人出来。
直到夜幕深沉,陆临川才不甘又害怕地带着两个儿子离开。
陆家,一直等消息的老太太见到人回来,忙不迭地开口:“如何?和庆公主可原谅了?陈家小世子可无碍?”
陆临川一脸的疲倦之色,坐了一天的轮椅全身哪都不舒服,原本已经好转的双腿又隐隐传来痛感。
“李太医说小世子伤到脑袋有变傻的可能。”陆临川重重叹了一口气,“陈家大门紧闭连人都没见到!”
老太太一下跌坐在床榻上,眼瞅着精神萎靡,整个人就像漏气的气球没了一点精气神。
“我的天爷啊!这下可惹下了塌天大祸!”老太太哀嚎一声,“祖宗哎,你们怎么就不把老婆子带走呢?”
人都没见到,可见和庆公主和陈家的怒气有多大,再想想宫里对陈家的态度,这是怕是很难善了。
一个陈家不能善罢甘休,还有一个夏家更是要尽快摆平,前有狼后有虎,陆家现在就是那热锅里的蚂蚁、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老太太真心觉得现在就是活受罪,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夏云锦,都怪夏云锦,这一切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突然放权不管府中事,今日也不会闹出诸多幺蛾子。
老太太眼中愤恨,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夏云锦身上。
“祖母,天色已经很晚还是早点歇着吧!”陆临川身心俱疲,示意下人推他回自己院子。
柳如烟快步上前将下人挤到一边,“川哥哥,还是让烟儿送你回去吧!”
身份都曝光了,还装什么装,清晖院里还有两个小妖精虎视眈眈,此时的陆临川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她怎么可能让那两个贱人趁虚而入!
“你还是留下照顾祖母吧!”陆临川开口拒绝,现在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柳如烟咬着嘴唇,眼里蓄的泪珠将落不落,不甘地松开轮椅,“川哥哥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娇柔的嗓音里带着哽咽和委屈。
陆临川像是没听到没感觉一样,任由下人推着他出了福安堂,落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今晚的陆家整个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忐忑、煎熬!
同陆家的哀愁气氛相比,夏家却是一片其乐融融祥和的氛围。
听着下人转述的外面对陆家的传言,唐婉莹愤愤地呸了一声,“活该,咎由自取!还以为自己很聪明,能将别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坏事终将会受到报应。云锦,今日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你正好趁机提出和离。”
唐婉莹拉着夏云锦的手,安慰道:“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怕影响府中姑娘们的名声,此事又不是你的错。
若是多年后有人家因为你和离而对咱们府里的姑娘诟病,这样的人家就不是良配,还免得你小侄女们受苦。”
“云锦,你想做什么二嫂也支持。等你脱离陆家那个狼窝,二嫂和大嫂一起敲锣打鼓八抬大轿再将你从陆家抬回来!”
沈舒雅挽着夏云锦的另一只胳膊,“咱们夏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