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珠稀有,您自己都不舍得带,为何要赏给她?”
徐音笑着安抚,“下回再有东珠我也给你打对耳环。”素梨蹙眉,“小姐明知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晓素梨懂事,上月嫣然十四岁生辰我有要事在身未能回府祝贺,算是送她的生辰礼了。”
“这世道女子艰难,我怜她自幼凄苦,我能帮便多帮扶些,平日她若冒犯你的地方素梨便多担当些,将她当作妹妹看待。”
李嫣然沉默盯着掌心的东珠,久远记忆涌入她脑中,十四岁的她不识鱼目珍珠,只当是徐音不要的破烂货色,通通赏给她。
不过那又如何,这世道无人不喜权势富贵,她不过是为自己与清姐儿谋个前途罢了。
更莫提徐音伪善,后来见霍时钟情于她,竟毒杀亲女诋毁清姐推霍枝意落水。
梦境破碎,她站于屏风后,见徐音案上摆了诸多男子画像,她翻着花名册,一旁素梨道,“娘娘这比给自己选夫婿还认真。”
“你胡说些什么?”徐音翻花名册最后定刘家长子,“刘大人成婚三十载从未纳妾,其子更品性端正,这样的人家,嫣然嫁过去定不会受委屈。”
李嫣然躲于屏风后冷笑,刘兴的确品性端正,自她生子后对她言听计从,过的倒也顺心。
但不过是上位者的施舍罢了。
梦境再度转化,李嫣然回到她生产那日,她冷淡的情绪有了动容,期待见着幼时的清姐儿。
但众人态度却与她记忆中截然不同,刘家重男轻女,只站在门外听句是女婴,众人便散去。
又是噩梦,李嫣然看着尚在襁褓的清姐儿咯咯笑着,随她是个美人胚子,尚未等她看几眼便见梦境里的她怨恨打起清姐儿,恨她不是男儿身。
清姐儿哭得凄惨,她便打得愈发厉害,李嫣然双手穿过去,心脏绞痛难忍,恨不得想掐死自己,却终是无能为力。
没人给清姐儿喂奶,清姐儿终日饿得哭,她以最恶毒的言语咒骂清姐儿,将所有苦难怪罪清姐儿头上,她发疯般想醒来,却仍漂泊梦境。
她不愿见清姐儿恨自己,可清姐儿一岁岁长大,任由她如何打骂埋怨皆是笑意盈盈,永远安抚她我最欢喜娘亲,娘亲比王后漂亮万倍。
她身形摇晃与李嫣然渐渐重合,她亲手殴打清姐儿,发疯嫉妒徐音,不惜扎起小人诅咒他们母子三人。
清姐儿拉扯她衣角,问她如何能开心,她掐着她脖颈,“你个赔钱货死了我就开心了。”
后来,她嫉妒成疾,竟将清姐儿带进宫去活活拿枕头蒙死清姐儿。
四岁的孩童没哭没喊没有挣扎,临死前都还是笑的,她用此陷害徐音。
李嫣然头痛欲裂,崩溃不已,难以接受谋杀亲子意图陷害的毒妇竟是她。
她疯癫大笑,计谋并未得逞,徐音看透她本质与她决裂。
她蓬头垢面被刘家休弃囚禁柴房,终日神经兮兮地咒骂徐音,清姐魂魄高飘,悲伤地试图抱住她,温暖衣衫单薄的她。
梦境转化,清姐愿以寿命及余下世世不得善终与系统交换,让母亲万事顺遂,人见人爱。
李嫣然如遭雷劈,猛地吐血惊醒,她毫无血色,神情怔然缓不过神。
明明清醒她却见自己满手鲜血,又回到那日池边,见着清姐儿亲手推霍枝意落水,她难以接受,崩溃尖叫。
清欢静静看着跪在地下狼狈美妇,李嫣然费力抬头,猩红着双眼,真是清姐儿杀的人……
她神志不清,又看见场大火吞噬刘家,而纵火的也是清姐儿。
她泪眼婆娑,灵魂像被抽干般跌坐在地,清姐儿稚嫩的声音,“欺负娘亲之人,都该去死。”
“只要娘亲能开心,女儿做什么都好。”
“在女儿眼里,娘亲便是世间最美之人。”
“我不怨娘亲,不论如何,我都喜欢娘亲。”
李嫣然神情空洞,话如刀子将她心脏千刀万剐,她捂着心脏疼得厉害,忽然发疯抽上自己巴掌,不停哭喊,“对不起……”
雷声霹雳,她爬过去拉扯清欢裙摆,半生高傲的妇人跪在地上无助磕头,“我愿用我的命换清姐儿的命。”
尚未等清欢开口,她便死死拉扯她罗裙,“我不知你用的什么妖术编造梦境,但你必须在此跟本宫起誓,此事绝不能让霍王与霍晏礼知晓!”
李嫣然眼神歹毒,威胁开口,“否则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凤仪殿!”
清欢秀眉轻蹙,一字一句问道,“那徐音与霍枝意的命谁来偿还?”
提及徐音,李嫣然浑身打颤,神情再度变化,恨意交杂爱意,她神情恍惚,冷声道,“那是她们愚蠢!”
“愚蠢?”清欢看着歹毒的李嫣然,她难以置信,“好个愚蠢!”
清欢眼眶微红,厉声道,“徐音若精明便不会将你这个白眼狼带回府!”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