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礼留下他的贴身暗卫,热闹的玉琼楼变得安静,清欢故作哀伤,躲回殿内,将房内金疮药倒掉,认真将香炉的香灰倒进药瓶。
她将药瓶放于原处,刚刚收集的十点霍晏礼爱意兑换武力,清欢顿觉任督二脉似被打通般。
她翻阅习武秘籍,简单招式在她脑海显现,她随之动起,先前的七点是力大无穷,此番她好像真摸到些门道,自病好,好似学什么都快。
季臻察觉她所想,“没觉醒意识时你是话本女配,若颖物绝伦早早识破男主的奸计,他们又该如何攻略你?”
“现今你被我所救,自也恢复智商。”
清欢闻言,从包裹中翻出铜钱,她神情认真,从前习学费劲的算卦如今竟也摸清门路。
她翻阅周易,算起霍晏礼生母运势。
待算出因果,清欢神情凝重,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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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暗,繁星廖廖,几名带刀侍卫推开玉琼楼殿门,将皮开肉绽,遍体鳞伤的霍晏礼抬回。
他乌发散落,病弱苍白,一袭素衣浸满鲜血,双臂血肉模糊,白骨裸露出来,骇人至极。
几人将霍晏礼抬进殿,他眼皮轻动,强撑着朝清欢笑笑,那侍卫摇头轻叹,“世子得罪了霍王,日后与你一同幽禁在玉琼楼。”
他不免感慨,“能得世子这般好的男人,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清欢只觉霍晏礼好没诚意,这伤没一处是今新添的,全是前几日割肉剜血为霍清清所受。
她开口埋怨霍王心狠,拿着先前她制的香灰药给霍晏礼包扎伤口。
割肉剜血看起来瘆人,实际痛感已过,夜色昏暗,清欢熄灭几盏烛火,而今认真倒着香灰替他包扎伤口。
未养好的血肉混杂香灰缠上白布,霍晏礼脸色病态的苍白。
他汗珠大颗滴落,此时疼痒难忍,咬紧牙关,硬忍着让清欢包扎完。
清欢心疼道着,“你父皇怎能如此心狠,王后便未替你求情吗?”
未对他动刑,又何来的求情。
他强忍着伤痛,正想编造新的谎言,却见清欢起身跑去拿了卷书籍,那书籍上写的燕安历史,二任王后身世。
她拿着香帕替霍晏礼擦汗,他耀黑如琉璃的眸疼得泛红,清欢温声软语,“我翻这书里,你生母好艰难,年纪轻轻早殇,你父皇未追封你生母,更不愿与她同葬。”
霍晏礼垂眸,手骨节发颤,被尘封埋藏的幼时记忆一点点被挖出。
尚未等清欢开口,他痛苦不已,猛地吐出口血来。
清欢又道,“不过三月,你父皇便另娶新后,为彰显宠爱,废除三宫六院。”
她每说句,霍晏礼心脏便犹如被千刀万剐般疼痛难忍。
他剑眉紧蹙,思绪昏沉,为何这些年,他从未想起他母后。
清欢哀伤不已,“你母后泉下有知,该有多伤心。”
霍晏礼脸色惨白的瘆人,漆黑的瞳看不出情绪,宛如具冰冷的死尸。
清欢有理有据道,“你父皇对你下此般狠手,还要将你幽禁。”
她捂着嘴,按着霍晏礼所说的谎言,惊恐道,“莫不是你当年走失,便是被人有意为之。”
话音落下,霍晏礼打消对清欢有意挑拨离间的疑虑,此刻有关母后记忆通通记起。
泪濡湿霍晏礼黑睫,他握着那史书的手发白,终是撑不住疼昏过去。
清欢愿用她自身全部的气运与季臻交换,让霍晏礼知晓前王后死因。
“就如你所言善恶到头终有报。”清欢轻声细语,“不过我有私心。”
霍晏礼知晓自己认贼作母,与仇人谈情说爱的真相,想来定会让他悲痛欲绝,生不如死。
季臻见她少得可怜的几点气运,素来公正的人徇私舞弊了回,用了他自己气运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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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飘忽,霍晏礼视线模糊,躲在假山后,看见一男一女朝他走来,身侧家仆感叹徐小姐与六皇子才子配佳人,天作之合。
徐小姐徐音,他的母后。
六皇子霍时,是他父皇。
霍晏礼思绪混沌,如影子般跟在二人身后。
他看着二人在国子监相知,徐音出身武家,自幼扮作男子,在国子监读书。
霍时母妃是先王醉酒临幸的宫人,不得圣宠,先王又不缺子嗣,连累霍时备受冷落。
在国子监时霍时便常受其余皇子欺凌,直至徐音到来,她行侠仗义,小小身板将霍时护于身后,阻止皇子们欺凌霍时。
自那后二人情同手足,将对方视为知己,久而久之霍时动心。
徐音未告知过霍时她是女子,霍时一度认为他有断袖之癖,试图远离徐音,可与徐音几日不见,他便思念成疾,夜不能寐。
霍时踌躇良久,终是下定决心,他本就不得圣宠,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