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我是好心,我看你走路一瘸一拐的,估计是受了伤,不治好这伤,那啥也不方便呀,可不就生不了孩子。”陆羡面带笑意。
“我这是昨天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没有大碍,用不着你假好心。”范钧奕快速离开。
他才不会告诉陆羡实话,说自己昨天回去挨了家法,他爹还让他在祠堂跪了一宿。
而且他爹也不请大夫,让他自己去看病,让他多受受苦,记住教训。
陆羡转头看向冯梨枝,“你没事吧?”
“我没事,咱们快些回去吧,槐序还等着这些‘安胎药’呢。”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平静的街道突然变得喧哗,前方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和人群的哄闹声。
一队官兵严阵以待,手持长枪,驱赶着老百姓到道路两旁,清出一条宽敞通道。
街道上的男女老少被人流不由自主地推向一边,陆羡和冯梨枝也随人流冲到了旁边。
大家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即将到来的队伍。
队伍浩浩荡荡,犹如黑色巨龙。
一人身着黑色盔甲骑马走在最前面,威风凛凛,在他旁侧有大兴鸿胪寺官员随行,二十几名将领紧随其后,黑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森严无比。
他们的后面缓缓驶来一辆豪华马车,四周挂着透明的薄帘,薄帘随风轻轻摇曳,可以隐约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气质卓绝。
“呵,这人谁呀,好大的阵仗。”陆羡感慨,自穿越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
“听说是北羯王子来访。”
“什么访问,根本就是来示威的。”
“要只是示威就好了,只怕是来要钱的。”
百姓们低声讨论。
大兴的确被北羯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边境一直不得安宁,为了社会稳定,先皇不得不向北羯妥协,承诺定期支付岁币,美其名曰助军旅之资。
元义上位后,张威把持朝政,便断了那定期的岁币。
并非因为张威有骨气,而是他贪,与其让岁币进北羯口袋,不如进他自己的口袋,至于边境人民的死活和他没什么关系。
此次北羯王子表面上是来访问,促进两国和平,实则是为了试探大兴政治倾向,看看大兴是否还有想要维护和平之心。
冯梨枝忽地在马队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自语喃喃,“爹~大姐~”
他爹是大行治礼丞,自然跟着大鸿胪接待外使,至于她那个大姐冯梨秋,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想近距离瞻仰北羯王子风姿,请求他爹带她一起的。
他爹最是偏心,大姐提的要求就没拒绝过。
马车渐近,人群涌动,市井小民们的脸上写满了激动与期待,他们拥挤着,争先恐后地想要一睹王子风采。
在这噪杂的气氛中,一个书生独自沉浸在书海世界,对周遭的喧嚣浑然不觉。
正当他看得入迷,一股突如其来的人流不知怎么地竟将他挤了出去。
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这一倒不要紧,却惊扰了牵引马车的马匹。
原本温顺的马受惊后半身腾空,前蹄挥舞,摇曳的鬃毛在空中画出恐慌的弧线。
它狂奔起来,横冲直撞,马车瞬间失控,激起尘土飞扬。
优雅庄重的北羯王子被颠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