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叫来了郎中。
他说,那箭有毒,这之后,我万万不可再次中毒了,不然他也无力回天。
好好的箭,偏偏我中的那支有毒。
我真是欲哭无泪!
我悄悄跟萧临鸢说定不能告诉我爹爹,爹爹还在对外征战,此时定不能分心。
那天之后,萧临鸢果然将我的画本还与我了,我那个心呐那叫一个充实!画本即是我的命呐!
萧临鸢这人嘴硬,你看看穿竹绿多么好看,以前天天穿一身黑衣,不仅像黑鸭,还像江湖夜行人士。
最近萧临鸢脾气好了太多,我都有些不习惯,说话温温柔柔,和和气气。
早这样多好嘛!
不久前他还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他说是皇帝命人送来的。想不到皇帝竟如此好心,不过想想,我受伤他也有一份责任。
这病养了一个多月,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转而迎来了冬季。
不知是否是这病落下了病根,我坐在屋里便觉得异常的冷,晚上也冷的睡不着。
隔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把萧临鸢都给吓到了。
我跟他说不碍事,就是噩梦多了些。
可他看向我,眼底满是不相信。
我回避着他的目光,连忙转移了话题。
天气越来越冷,屋内一个暖炉已经不顶用了,我冷的发抖,感觉一出门就是寒气刺骨,面上像是结了一层霜,显的我脸色苍白,唇色乌紫。
阿枝本是端着烤红薯进来让我尝尝她的手艺,见我这般模样,被吓坏了。
她摸住我的一只手,冷的很,不一会儿她的手也凉了。
阿枝便出去,说拿些暖炉。
我翻倒着被褥,将它们全部搬到床上将我盖住,有些太重了,我喘不过气,但还是暖和多了。几夜未睡,我脑袋昏昏沉沉,便进入了梦里。
梦里连嗅觉都如此真实,我好似闻到了烧焦的味道,不对!
我猛的睁开眼,阿枝这是拿了多少暖炉啊!是想把我给烤了么?
我将自己裹成粽子准备出去,一个不小心绊了一跤,便滚了出去。
阿枝这会儿也不知人在何处。
我裹成这般模样也起不来,索性躺在这里好了。但是雪花遇热融化将我裹的被褥个个都浸湿了,我浑身发热又发冷,竟还能睡着。
在雪地里睡觉定是我这一生干的最蠢的事了。
我一醒来,就见萧临鸢就很是生气。说我胆子真大竟在雪地里睡觉。若是一觉不起,那我真的就要在雪地里长眠了。
我拉了拉他的手指,让他别生气了。他弹了一下我脑门,我有些傻的笑着说,“你好久都没这么跟我说话了。”他先前温温柔柔讲话我听着怪渗人的,还是这样正常点。
他又生气,说我这般情况了还笑得出来。
他气什么,又不是他生病。
生病真是难受死了,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待病痊愈后,我体内的寒气大概是除去了些,并没有之前冷的厉害了。
上元节那天,我便让萧临鸢带我上鸢山。他最近天天往宫里跑,事情也是多了去,难得上元节休息还被我拉着去爬山,他也不生气。
将我裹成粽子之后便带我出了门。
还好出去没多少人认得我,先前在宫里做客或是哪家府上有宴会都会请单府,但因为爹爹与兄长常年在外,我并不常去,自己在单府上自由自在多好,那单府就是我整片天空了。
我只爬到了鸢山山腰便不行了,喘着粗气,嚷嚷着不爬了。
可萧临鸢偏偏拉着我爬,说要爬到山顶。
爬山顶个大鬼头。
爬了还要下山,好麻烦,早知道不来了。
自己挖坑自己填,我还是慢慢悠悠跟着他一走一停。
从午后到下午,到傍晚。
萧临鸢走的越来越快,走两步还转过头看看我跟没跟上,天杀的!
终于爬上了山顶,我终于有块休息的地了。
还没休息多久,就被萧临鸢拉起来。
我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眼前突然闪过些许光亮。
是烟火啊。
“快看!”
有雪,亦有烟火,不知是谁放早了。
烟火灿烂夺目,与雪花相称别有一般风景。
璀璨星空与残霞烟火,映在他的眼睛里,那一刻,万千星子似落入他的眼中,灯火阑珊,盛世之景在他眼里熠熠生辉。
我盯着他的眼睛,出了神。他转过头,笑着揉了揉我的脸,随后抱紧我。
他说,“我此生定会护你周全。”
在鸢山山顶,我可以俯看万物众生,可以鸟瞰远方,亦可以回头看他。
我这才注意到,他今日与我穿的同样是挼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