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了一方上等徽墨,兴高采烈地送到了姜含竣那里。
此二人年纪相当,非常谈得来。
自是有上演了一番兄友弟恭的场景。
姜含竣收下重礼后关切地问我二哥这脸是怎么了?
说着,上手轻触了一下,忙叫人去取伤药来。
姜含嵘是心痒难耐又是遮遮掩掩,只说不小心摔的。
然后满心期待地等着好弟弟上药。
旁人看了都说兄弟情深,京中姜氏三房来的二老爷真是宽厚人,温和地善待每一位下人,每次给的赏钱也比别人多。
等抹好了药,姜含嵘便提出由他做东,好好答谢弟弟的伤药。
于是兄弟两人携手去了酒楼,借着微醺诗兴大发。
相互商业互吹一把,别提是多乐活。
夜里,姜含嵘被小厮扶着回院,不小心碰到了脸,痛得龇牙咧嘴。
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虽然打得狠,但给的也多,值!
比起倚老卖老的老太婆和对他呼来喝去名义上的母亲小张氏,一个子都不会轻易给他的两个老毒妇,还是大房的腿更粗,所以值当!
他眼里的老太婆和抠门的小张氏,正在房里话着只有姑姑与侄女的私房话。
早前他们前脚刚走的时候,见老太太被气成这样,小张氏当然不能错过这个上眼药的好时机。
搁旁边把气幽幽长叹一声:
“姑母你看嫂子这姿态,照这情形下去,只怕往后我们三房的日子就越发难过了。”
想起被败家子姜含桦那个该死的狗东西骗走的银子,气得小张氏真的是想把他的棺材板掀了。
“她不是你嫂子!忠哥儿媳妇早死了!”
姜老太不装病的时候,吼起人来中气十足。
小张氏当下委屈地只掉眼泪:
“姑母冲我发什么火,难道我这些年嫁入姜府,对姑母还不够孝顺?对三房那几个庶子还不够好?”
越说越委屈。
她是张家嫡女本可以嫁个嫡子做当家夫人的,就是听了这姑姑的话才嫁的姜府,说什么亲上加亲。
可三房从上到下没一个成器的,全是废物。
如今不仅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嫁妆也全没了。
只能看大房眼色度日,这叫过得什么日子。
见小张氏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姜老太头疼。
又不忍心继续指责,到底是姓张,与她才是一家人。
“行啦,你以为我不想你嫁到大房?左右时机都不对,怪谁?只能怪你福薄。”
一听这话,小张氏哭得更凶了。
姜老太从袖中抽出帕子,随手扔出道:
“你但凡有黎云缨一分魄力,老太婆我拼死也会替你去争一下当家主母的位置,若真给你,你说你能服众?你能管得了姜府这一大家子?”
再听这话,小张氏觉得还有戏唱。
于是破题而笑笑,伸手去拉她姑姑的袖子,讨好道:
“这不还得请姑母多教教我嘛,只要姑母在,就肯定能管得了。
只要我们重掌中馈,到时候一切都听姑母的。”
姜老太也被抢了好几车的东西,现在过得也是伸手要钱还要不到的日子,为了满足老牌贵族老太太的体面,吃穿用度惯为奢华。
当然是要重新拿回账房钥匙,才叫人真的称心如意。
姜老太拍了拍小张氏的手,难得露出一丝温情:
“你夫妻二人还算听话孝顺,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吃苦,好好替我盯着那边。”
夜里,小张氏就带回了好消息来,先生左右看了看。
姜老太跟前的婆子立即将屋内所有人带了出去。
小张氏这才近身附耳,对姜老太道:
“这几日行踪都跟着呢,虽没有查到什么,但也有了眉目,她后面有人,还是个男的,只要那边一出门,这男的必定跟着。”
姜老太正闭目安神,突然睁眼:
“当真是一个男人?别像上次看错了!”
小张氏信心十足点头:
“据报,那人身高七尺有余,任她如何是个惯穿男装的女子,怎么女扮男装,也不可能这么高,定是个男人不假!”
听到此话,姜老太心道总算被她抓到姜黎氏的把柄了。
还是一个人神共愤的,会遭天下人唾弃的错处!
又再次想要对方确认,遂问:
“别是暗卫什么的。”
小张氏起身,伸手向姜老太的太阳穴方位按摩起来,一边浅笑:
“若真是暗卫,那就该不现身的,如何被人瞧得见?”
“眼线说那男的,也只是暗中远远的观望,似乎与大嫂有旧,但却又不想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