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得倒是挺快。
黎云缨见他态度还算端正,不好继续发落,只能问到:“说吧,寻本夫人到底何事?”
姜含嵘则是起身,再次作揖,小心翼翼地说:
“适才听大伯母说嫂子用陪嫁贴补家用,侄儿心疼的紧,先前也见过三弟打理庶务,不如交予小侄帮着······”
姜含缺被大房提拔,得的好处大家有目共睹。
都知道只要能得姜黎氏的青睐,辉煌腾达指日可待。
把人送走的锦翠过来,上下打量了姜含嵘一眼,恍然大悟到:
“噢,我说二老爷怎么就盯着我这包东西看,原来是打的这主意。”
杏儿一听此话便挺身而出。
她开启了秋后算账的精神:
“呸!不提你三房的桦老爷还好,一说这个就来气!
嵘老爷你就少来这话糊弄我们了,你不知道往前桦老爷再账上预支了多少没还回来吧?
之前说要投一笔漕运的货,结果就运回来一堆死螃蟹臭王八。
当时府里谁不得背后说一句臭三公子?”
众人跟着杏儿一起回忆过往好笑又好气。
这事大家都知道,是由小张氏作保,算是当时给妯娌一个面子。
看着点子是不错的,南海的海货运到京中,必然物以稀为贵。
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了风暴,船耽搁了一两个月,这批货物进京后一路臭到了姜府后院。
姜家三房的脸都给丢光了。
姜含孝亲自把这败家子狠狠打了一顿。
杏儿对不在京中的姜钟氏说:
“如今人死灯灭,这账都没法平!亏空还得我们来填,真的是越说越气!”
姜钟氏温婉而笑:
“姑娘别气别气,回头我看看怎么将其平掉它。”
姜含嵘被奚落一顿,也不恼。
知道自己需得拿出点投靠的诚意来才行。
遂咬牙一狠心,上前一步小声道:
“我母亲小张氏一直在祖母面前说大伯母坏话,往后只要大伯母有命,我当唯大伯母的话是从!”
说着嘿嘿一笑。
露出一看恶心的黄牙。
黎云缨直接后退好几步。
又听到姜含嵘说他还可以做内应,时刻汇报老太太那边的动静。
这种明晃晃的叛徒行为,锦翠最是打心底瞧不上。
若有这个两面三刀的时常汇报那边的动向,倒也不是不行。
接着黎云缨右手反手一提。
又是狠狠地劈头盖脸的一大比斗落在姜含嵘脸上。
力道比刚才那巴掌还重三分。
只见姜含嵘本如菜色的脸,肉眼可见的涨成了猪肝色。
他甚是震惊,难以置信。
只能捂着脸,咬牙含泪,打脸真疼。
黎云缨凑整了一张左右对称的猪头脸。
她暗自满意地拍拍手,齐活!
此刻的她占据了道德高地,居高临下,开始鄙夷:
“礼义廉耻都让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吓得姜含嵘又跪了,磕头求饶大伯母息怒,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他心底是真的害怕。
其实姜含嵘是知道将军府出来的众人秉性的,嫉恶如仇说一不二。
但他还是想着富贵险中求,毕竟现在三房在姜氏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了。
眼下踢到了铁板,挨打是应该的。
又后怕将事情捅到老太太那边,那三房非扒了他皮不可,所以赶紧先认错。
狗果然是真的狗。
想要银子也想要声名,敢想不敢承认。
黎云缨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她给了锦翠一个眼神。
锦翠一眼秒懂。
她将手里的那包东西扔到姜含嵘面前,喝到:
“收起你这歹毒心思,我们太夫人对老太太孝敬的很!看你第一次来求,就给你一次机会。”
黎云缨点点头,加了句:
“若是赚不回本,以后就从三房的月钱里扣!”
姜含嵘都快吓尿了。
没想到最后还得到这么一大笔钱。
他惊喜得磕巴道:
“请大伯母、翠姨放心,这次侄儿一定好好赚钱,尽量填补三弟以前的亏空,绝对不会辜负大伯母的心意。”
黎云缨摆了摆手,示意这头猪可以滚了。
姜含嵘顶着一张猪头脸,抱着钱财,不,抱着他的前程,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院子。
然后,他首先去成衣铺挑了两身华美的锦衣,一身立马换上,一身等姜老太寿宴之日大显风姿时用。
再去了文房四宝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