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六七十,往上。
三十不到只想退休躺平的她:
······倒也不必,这么,一步到位,叭。
想哭。
有点后悔大半夜接了那单位置在嗨吧的高价打赏代驾单。
与那醉酒的鬼火少年车主,行至中途。
他非要指导小李师傅这个女司机的车技。
抢了一把方向盘后,两人空中蹦极一日游。
男默女泪。
就这样穿到了,她自己取的,借李云龙大妹子的名“李云影”,谐音相似的姜氏太夫人“黎云缨”这边。
既来之则安之,先养伤。
等她好了,就又是一条好汉!
她是谁?
吹不倒的野草打不死的小强!
到时候凭这老祖宗的身份不得天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奴仆成群呼来喝去,天天被人跪安,好像也不是不行哈。
做着美梦,她拖着沉重的病身睡了过去。
不久,屋子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动乱声,将她再次吵醒。
“太医说老太太要静养,你们都住手!”
出声阻拦,未果,一群人已经冲进了里屋。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富贵体态丰腴的三房老爷们姜含桦姜含嵘,也有原身过继名下的庶侄子姜含赋。
“搜!东西不在那个老婆子身上,肯定还在屋里。”
“你们这帮杀千刀的王八蛋……”
“都是死的吗?绑了她!”
“一个不知哪捡来的小丫头片子平日里仗着老不死的作威作福,现在老太婆要咽气了,看谁给她撑腰!”
黎云缨看着素日里的孝子贤孙:……
嗯?老不死的,我?
“翠老婆子意图盗窃姜府珍宝,被爷在小西门人赃并获已经关起来,还有杏老太婆竟敢意图勾结北面来的奸细,等查了同伙一起扭送衙门……”
姜含桦蛇蝎似的小眼神先是扫了眼病床,见毫无动静,才阴狠一笑:
“保不齐你们这一屋都是贼!”
听到院里管事的嬷嬷们被抓,小丫头急哭:
“你们这群吸人骨血的王八蛋才是贼,我要替老太太去官府告你们!”
“牙尖嘴利!还敢跟爷横?”
“诶,何必跟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姜含赋瞧着丫头有几分姿色,老毛病又犯了,站出来劝道,转头又色眯眯一笑:
“倒是一个忠心的,乖,跟了老爷我保准你这辈子吃香……”
“呸!”
姜含赋擦去脸上的唾沫,大笑:“捆了,送爷房里,爷要好好调教这个小辣子。”
“二位爷,老太太的珍宝盒就在她枕头下,那有个暗格。”
说话之人是锦翠养子的媳妇,也算是姜黎氏的心腹,自然是有七分可信的。
姜含桦一听这话,眼看富可敌国的财宝就要被自己拿到。
他心花怒放,竟直接壮起狗胆伸手想去掀绣花软枕。
岂料病榻上头发花白瘦骨嶙峋已经油尽灯枯的老人,一下睁开了眼。
“啊!鬼呀!”
姜含桦被吓得一身肥肉都被弹起。
往后退了几步,与跟他后面的姜含赋撞到一起。
黎云缨环视一周,淡定地说:
“老婆子我还没死……”
实在是没想到她还能醒,屋里所有人都楞住。
见她挣扎着想起身,那小丫头挣开了束缚冲了上来,伺候她倚靠在榻上。
黎云缨让她先去救姥姥,自己支撑着病身厉声大喝:
“你们这些逆子!想干什么?”
吓得面前姜含桦两兄弟的腿都软了三分。
又往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若被冠上大不孝的罪名,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
后边最看重声名的三房大爷姜含嵘,从椅子上起身装模作样的拜了拜。
场面由他撑起一番客套,捏了捏胡子,脸上堆起笑来腆出了一副孝子贤孙样:
“老祖宗您醒了就好,可担心死侄儿了。”
自认为哄女人最有一手的姜含赋,也跟着上前乖巧地蹲座在病榻前,赔礼讨笑道:
“我滴亲娘耶可算是醒了,我们兄弟三个我是最记挂您的了。”
一心惦念着财宝的姜含桦也眉开眼笑着靠近些,说到老祖宗的脸色好多了。
不愧是他们千辛万苦寻来的老神医药方,就是能药到病除。
大型川剧《变脸》表演现场。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黎云缨望着三个满脑肥肠沽名钓誉的子侄,眼皮微抬,淡然相问:
“搜我老婆子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