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王一脉,一向是他的忠实拥趸,但这一次,江夏王一脉确实犯了众怒,即便他有心想保,只怕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也不会同意。
沉默良久,姜承有些无力道:“如此,就照张卿说的办吧。”
众臣齐声道:“陛下圣明!”
“诏令中书省拟制,江夏王父子皆废为庶人,刑部联合大理寺与雍州府联合查案,无论如何也要先将太安城的满城风雨先压下去。”
“臣,领旨”
被姜承点名的几个部门主管上前领旨。
姜承摆摆手,道:“杜卿与曹卿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三三两两的结伴散去。
杜乔与曹恒默默的跟着姜承来到偏殿,偏殿之内,早有一老者在此等候。
看见那人,杜乔与曹恒都不由得一愣,急忙上前见礼:“见过荣亲王。”
荣亲王姜兴复,是大夏一位非常特殊的亲王,平日里在大夏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因为他是大夏开国太祖姜兴霸的亲弟弟,也是太祖那一辈唯一活着的王爷,按辈分,姜承还得叫他一声叔爷爷。
面对杜乔和曹恒的行礼,姜兴复微微侧身杜躲开,摇头道:“有罪之臣,当不得两位相国的大礼。”
二人又是一愣,但还是很默契的直起身子。
姜承走到主位上坐下,开口道:“杜相,舅舅,叔爷爷,都坐吧。”
殿中三人应声走到两侧案几后坐下。
杜乔问道:“不知陛下召臣此来,所谓何事?”
姜承沉吟片刻,开口道:“这次江夏王叔死得蹊跷,王叔死后,那女子便被神秘人救走,很明显这是一桩有预谋的谋杀案,朕担忧的是江夏王叔的死只是个开始。”
此言一出,杜乔与曹恒不由得对视一眼。
曹恒所言之事,他们也早就想到了,江夏王虽是亲王之尊,但说到底只是一个管着宗正寺的大宗正,于军政两届都无建树。
杀了他,并不能对朝局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最多就是转移一下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的注意力。
而被神秘人救走的清月,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
一个女子,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沉吟片刻,曹恒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曹恒摇摇头,看向一旁的老者道:“叔爷爷,还是你来说吧。”
闻言,姜兴复起身朝姜承微微欠身,而后开口道:“二位相国应该知道,锦江楼乃是本王的产业,所以在小源儿身死锦江楼这件事情上,本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听着姜兴复的自我反省,杜乔和曹恒都没什么表情。
姜兴复也不在意,继续开口道:“据本王所知,那被神秘人救走的花已经封帷,在事发之前,唯一接见过呃除了小源儿之外的人,只有镇北王世子赵韵,是以本王以为,此事定然与镇北王世子,甚至镇北王赵庸脱不了干系。”
这话一出,殿内三人都不由得微微皱眉。
废话。
这些事情他们早就有所猜测,甚至他们都能肯定江夏王之死就是赵韵一手策划的,但他们没有证据。
况且,就算有了证据,他们也不可能派人去把已经北归的赵韵追回来。
北元虎视眈眈,陷阵营一万五千人南下,哪怕他们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出自赵韵之手,他们也只能暂时先假装不知道,一切等到北元退兵以后再清算。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赵韵策划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眼见姜兴复半天不说重点,姜承也没了耐心,直接开口道:“朕今日召几位入宫奏对,是想你们拿个主意出来,假设这件事情只是个开始,朝廷应该如何应对?”
姜承的话说得很直白,就差没问三人该如何堵住天下百姓的嘴了。
有道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此次皇室子弑父一事,不管真相如何,百姓们已经打心底认为江夏王一脉都是畜生,连带着他这个皇帝都被安上了教化不严的名声。
可以说自太祖立国以来,姜氏皇族花了三十多年才在民间经营出来的名声,这一次已经坍塌得差不多了。
本来他这个皇帝登基的时日就不长,偏偏还遇上了北元犯边,皇室丑闻,镇北王一脉欲反不反这些屁事。
要是他只想做个吃喝玩乐的昏君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想着做个强爷胜祖的明君。
再让百姓们骂下去,他担心他活不长
听出姜承话中的担忧,杜乔摇头道:“臣以为,朝廷暂时先安抚百姓是对的,但也不能只安抚百姓,还需未雨绸缪,预防一些不可知之事。”
姜承问道:“如何未雨绸缪?”
沉默一瞬,杜乔深吸一口气,淡然道:“重启太祖爷定下的宵禁之策吧。”
“重启宵禁?”
“若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