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里啪啦的棍棒上夹杂着男女的惨叫声响彻锦江楼。
失去理智的姜肃只觉得那男子的惨叫声有些熟悉,但怒火直冲头脑,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的本能。
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打死这对狗男女。
“孽子,你想打死本王不成?”床上的男子忽然掀开被子,一双眼神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亲卫们的棍棒霎那间止住,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
“王王爷?”
亲卫神色大变,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姜肃如遭雷亟,理智回归,一个踉跄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开口道:“父王,怎么是您?”
都已经露脸了,姜源也就豁出去了,翻身下床扯过被子裹住赤裸的身体,捡起亲卫丢在地上的棍子一脸怒气的朝姜肃走来。
他脸上的怒气化为实质,大有一副要将姜肃销号重开的冲动。
姜肃萎了,急忙哭丧着脸解释:“父王,孩儿,孩儿不知道是您啊,父王”
“父王,您怎么了?”
下一刻,姜肃的语气焦急起来,只因怒气冲冲准备训子的姜源嘴角忽然流出一鲜血,脸色瞬间肉眼可见的变得青黑。
“父王,父王,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姜肃亡魂大冒,急忙朝姜源迎了过去。
姜源目眦欲裂,只来得及捂住胸口回头看一眼赤裸身体缩在床上花容失色的清月一眼,便一头栽倒下去。
姜肃连滚带爬的爬到姜源身旁,“父王,父王,您怎么了,御医,快去请御医~”
跪了一地的亲卫们如梦初醒,急忙起身狼狈窜出雅阁。
“父王,您怎么了,你醒醒,快醒醒!”姜肃神色煞白,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探姜源的鼻息。
下一秒,整个人就像见鬼了一样连滚带爬的退到床榻旁。
父王死了,就这么死在了他面前。
姜肃心中陡然间升起莫大的茫然与恐惧,但瞬间被愤怒代替。
他怒而起身,看着床上一丝不挂,已经被现在的场面吓到小脸煞白的清月,忽然咆哮道:“毒妇,你这个毒妇,是你害死了我父王,你纳命来。”
“没有,不是我,我没有~”
清月一脸惊恐的尖叫出声,死死的蜷缩着身体。
“砰~”
忽然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进入雅阁,看见要对清月下手的姜肃,飞身上前一脚将他踹开。
而后果断以床单将清月裹成一条,抱着清月跳出了窗子。
太快了,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到春雪领着锦江坊的护卫冲上二楼时,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看着眼前的一脸惊恐的姜肃,还有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姜源,春雪神色大变,急忙上前探查姜源的鼻息。
确认姜源没了呼吸之后,春雪顿时绝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下一刻,春雪忽然发疯般起身,问道:“清月,清月呢?”
江夏王世子姜肃带人去锦江楼捉奸,打死了自己江夏王姜源的事情一下子在太安城传开了。
锦江坊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样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人。
这个消息一传开,整座太安城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那些因为没能凑到长公主与镇北王世子婚礼的热闹而大失所望的百姓们,像是瞬间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纷纷走出家门开始奔走相告。
一时间,太安城大街小巷之中,对于姜肃打死生父的骂声不绝于耳。
“畜生啊,简直就是畜生,为了一个婊子,打死自己的亲生父亲,简直丧尽天良。”
“太牲口了,骇人听闻,骇人听闻。”
“老子与儿子抢一个婊子,儿子因为一个婊子打死老子,两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果然老畜生生小畜生。”
百姓们不敢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他们们骂的人是谁。
江夏王这个名号,一下子成为了大夏立国以来最大的丑闻。
除了民间的咒骂声不绝于耳,皇宫之中对于此事的议论声同样非常难听。
尤其是那些早就看不惯宗室子弟所作所为的清流官员,更是在刚刚得到消息之时,便将一封封弹劾奏疏江夏王父子的奏疏递进了中枢。
一位亲王,一位王世子,俱是宗室之中顶级权贵,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造成了子弑父的惨剧,但凡是个正常人,或者说是个人都难以接受。
此时,太和宫,垂拱殿,姜承紧急召开了一次午朝。
王世子弑父一事,影响实在过于恶劣,作为皇帝,他没办法视而不见。
随着被召回的朝臣越来越多,姜承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冷漠。
很快,有资格参加朝会的朝臣齐聚大殿,只是与一脸冷漠的姜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