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宗愤怒至极这张升将会是整个西北军需大案之中,最为重要的人证。他更是庄亲王的内弟就这么当场被韩勤那武夫直接给杀了!!!!!「敢杀人老子吃的就是杀人的饭。反正都要掉脑袋,杀了又怎样要不,现在你张巡阅砍回来老子给他抵命」韩勤又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老子就在大堂里住,张巡阅想什么时审老子就来吧,随时恭候」「你」张振宗七窍生烟,但拿对方毫无办法。他是有查案的权利,可他绝对没有处置一方主将的权利。而且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就不能处置。若真是把韩勤给拿下当成犯人,只怕在新指挥使来之前,兰州卫就是他的葬身之地。「武人跋扈至此」张振宗看着韩勤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无法无天」李琪在旁低声道,「大人,这已经很不错了!」说着,叹半声道,「他现在肯乖乖的合作,已是让步妥协!这些边塞的将领,自幼耳目渲染的就是杀人放火,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他直接格杀张监司,为的就是不让张监司说话」张振宗恨声道,「如此一来,这西北的事,更难查下去了!」李琪面上犹豫片刻,有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查案子,查明白就好。查案子,不等断案子。「父亲的信中说,皇上之所以给并没给张振宗那么大的权,就是怕引得边塞这些武将们惶恐不安」李琪心中暗道,「有些事,必须要查!但有些罪,不能真的深究不然,就是引火!」「张振宗这人,跟着李至刚这么些年,做事绝对是把好手。但军中的事跟地方上不能同日而语丘八要是像文官那么听话,就不是丘八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能打乱张振宗等人的计划。张监司虽然死了,但还有副手。所有账册仓库的钥匙全部封存,且把手也换成了张振宗带来的人。就在张振总带着一众文吏,陷入账簿之中时,李琪以带兵巡查之名,悄悄的离开。夜,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咳嗽,从窗子之中传出。远处的军营灯火通明,那是带兵的军官在巡视。指挥使大堂之中,也是灯光闪亮。「大哥呜!」「主将」数十名最心腹之亲兵,跪在韩勤的面前。韩勤披着一件羊皮袄子,咧嘴一笑,「都哭个球老子又不是马上就死!」「大哥,弟兄们带着您跑吧」猛的,有人抬头道,「兵都是咱们的兵,没人会拦着咱们!咱们上了马」「跑哪去」韩勤冷笑,「落草为寇老子丢不起那个人!投老子对不起祖宗!」说着,叹口气,「再说,咱们能跑,家眷呢族人呢天下都是大明的天下,往哪走!」「主将」猛的,又有亲兵大声道,「要不,小的带人一把火烧了大库,给他来个死无对证!」「去球」韩勤骂道,「烧了,前边的兄弟们挨饿挨冻咋弄」说着,又大声骂道,「都他妈别嚎了,抬起头来!」唰,众人抬头。「你们都是老子的兵,跟老子一场,不能让你们没个下场!」韩勤说着,忽重重的拍手。一个女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嫂子」「夫人」「分了!」韩琴摆手。「诸位兄弟,多少就是这么个意思!」那女子把一卷卷的银票,挨个塞到那些跪着的亲兵们手中,「仓促之间,没那么多现钱!金子银子的也太扎眼这银票是见票即兑的」众人手捧着银票,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大哥,我们死也跟着您!」「主将,打俺爷爷那辈就在韩家当兵了,您这是撵俺走哇」「大帅,我们护着您跟夫人少爷走!」砰!韩勤一巴掌,一张花雕桌子当场四分五裂。「都他妈娘的闭嘴!滚拿着钱,远远的滚,都滚!」韩勤红着眼骂道,「滚」呜屋外有风。屋内的火炉很旺,还有热酒大肉。女人双手攥着包袱,手指节发白。含着泪摸着怀中酣睡的小儿子,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喝闷酒的韩勤。忽的,外边响起脚步。韩勤的大儿子快步进来,「爹,人来了!」「嗯!」韩勤放下酒杯,不经意之间看向妻子,原本暴戾了一辈子的目光,忽然之间充满柔情。下一秒,他重重的挥手。让女人,儿子们,走进了后屋。「小公爷!」「不敢!」李琪进屋,在韩勤面前坐好。「我不能久待」说着,李琪从怀中掏出几个信封来,轻轻的推到韩勤面前。「这是出关的文书先去肃州,从那返回中原!」李琪低声道,「外边护送她们的人,是我夫人的家兵,肃州指挥使认得」韩勤冷峻的脸,缓和了些。「这个」李琪又点着另外一个信封,「这是临时的户籍文书进了中原就不怕盘查了!」韩勤拿起酒碗,一口干了一半。「这个」李琪又点着另一个信封,「给武昌知府的,到时候尊夫人拿着这封信找他,他会给落户!」韩勤再抬头,喝下另一半酒。「钱,你有,用不着我准备!」李琪正说着,突然被韩勤打断。「小公爷,您说话算话是吧」「我,发誓,尊夫人令郎一辈子安然无恙!「李琪正色道。「明儿一早,我带着这些年的假账,找张振宗去!」韩勤拱手,「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告辞!」李琪起身就走,干脆利落。外边,风继续在刮。韩勤看着面前的老婆儿子,眼睛有些红。「他爹,要不咱们求求人吧」妻子无声落泪,「咱家不是跟京里头那些侯爷啥的有交情吗」「求谁都没用!」韩勤倒上几杯酒,低声道,「分钱的时候有交情犯事了,他们巴不得咱们死!」「一人做事要一人当,一人做事一人当人家给面子,我得给人家兜着」说着,他看向大儿子,「你也是老爷们了,以后这个家靠你了!来,咱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