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猜到温泽念会在她家楼下等。
因为温泽念今天到市区办事,给她发了条微信,她回复说“有事在外面”,温泽念问什么事,她没再回。
温泽念问:“到哪里聊?”
孟宁问:“你吃晚饭了么?这附近有家肠粉还挺好吃的。”
“我不吃。”温泽念说:“我想吃你做的菜。”
“这都几点了?现在买菜回家做饭,都好晚了。”
“没事,我不太饿。”
孟宁低低吐槽一句:“真难伺候。”
温泽念勾了勾唇:“你这就叫伺候了?”
“我方方面面都伺候了啊。”
温泽念露出一点真实的笑意,另只没夹烟的手在孟宁腰上很轻的扶了下,旋又离开:“我没伺候你吗?嗯,孟小姐?”
孟宁反而拉起她的手。
她愣了下,孟宁挽过她手臂:“走吧,你陪我去买菜。”
这是孟宁第一次挽着温泽念走。
女人的体温柔柔贴着手臂,像应和天边柔雾般的晚霞。
孟宁提醒:“你得把烟掐了。”
“嗯?”
“晚上的小白菜本来就够蔫巴了,你拿支烟进去再一熏,菜摊大妈脸色不好看。”
温泽念眼尾瞟她:“一支烟有这么大效力?”
孟宁咧了咧嘴:“主要你穿这么一身吧,还抽烟,气质太大佬了,我不好跟人还价。”
温泽念跟着挑挑唇,孟宁挽着她往垃圾桶边走。
在她掐烟之前说:“别浪费,给我抽一口。”
温泽念唇角的弧度更甚了些:“在这等着我是吧?”
孟宁吃过一段时间情绪调理的药物后,酒喝得不多,烟也克制。
温泽念说:“那你讲点儿好听的话。”
孟宁想了想,凑近她耳边,低低的唤:“温总。”
温泽念倏然想起那个夜晚,她跨坐在孟宁腿上起伏,孟宁也是用这样甚至有一些些乖巧恭谨的语气叫她:“温总。”
手上却行的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之事。
孟宁复又与温泽念拉开距离时,看到温总在夕阳下,微微绯了些耳尖。
语调却平稳着:“就一口。”
“嗯嗯。”孟宁乖起来的时候,看着真的很乖。
温泽念跟垃圾桶隔着些距离站定,把指间的烟送到孟宁唇边。
孟宁垂眸看。
温泽念抽的那款女士烟通体纯白,大地色系的口红印在烟嘴,连唇纹的形状都清晰,便显得格外撩拨。
孟宁微微启唇,轻轻含上去。
薄荷的凉意侵入肺腔,随之席卷而来的是烟草强烈的辛辣感。孟宁最近烟抽的少,一时竟有些想咳。
抽烟的感觉像溺水,又呛又辣的感觉直逼肺腔。
爱人的感觉,也像溺水。
温泽念在她耳旁
柔声道:“哎,好了吧。”
她故作恋恋不舍,温泽念笑着从她唇边移走了烟,自己走到垃圾桶边去掐灭丢掉。
走回孟宁身边时,孟宁很自然的又挽上她手臂。
两人一起走进菜市场,这个点剩的肉菜已经不多了。孟宁细声抱怨温泽念为什么一定要回家做饭,温泽念说:“我喜欢。”
喜欢你。所以也喜欢你做的菜。
孟宁就不说话了。
温泽念从小没什么逛菜市场的经历。
从小住过两个叔叔家,后来又住祖父母家。其实真正苛待的家庭并不会打发孩子去买菜,两个婶婶盯得紧,总觉得只要有钱从她手上过,她总能私自抠出几分几毛。
去了英国,更不会了。那是一个各取所需的过程,他们需要一个优秀的孩子,而她需要……
活下去。
老实说,这种老式菜市场的味道并不算好闻,尤其又经过一天发酵。可走在里面的人,自有种闲散优容的情态,大概经过了一天的忙碌,接下来便可回到放松的小家,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夕阳沉一点,天色暗几分。
孟宁的手探过来,一颗颗解了温泽念西装的扣子。
温泽念以为她要干嘛,结果她什么都没干,那只白皙的手又缩回去了。
只是这样敞开西装,走得更放松些。
温泽念勾勾唇角,伸手去摸索自己衬衫领口。
“不行。”孟宁在她手背轻拍了下:“衬衫不能解。”
又问她:“这么晚了,做两个菜行不行?”
“不行。”温泽念说:“要做三个。”
“你!”孟宁拧了下鼻子。
温泽念笑了:“好吧。”她妥协:“那就做两个。”
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那都是过分静好的一幕。孟宁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