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童(1 / 3)

血条都被抽了个干。

只剩下一丝血皮摇摇欲坠地撑着。

这是楚淞君醒来后唯一的想法。

他玩笑着说给王太医听, 王太医冷哼一声:“下次再敢这么折腾,连血皮都剩不下!”

但王太医心里也是犯嘀咕。

这和他诊断出来的结果完全一样。

三岁小孩还能这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吗?

宫中皇子皇女不少,约莫三十来个。

他偶尔去诊断时, 问起症状,只能问他们贴身伺候的太监宫女, 否则以小孩的口齿根本说不清哪里不舒服,反而只会哼唧不舒服,左扭右扭的不配合。

每次他一张脸笑成菊花才偶尔能让他们安静诊脉。

而且楚淞君这小崽子,除了安静之外,是不是也太聪明了点。

小小年纪倒是什么都知道一点。

每次他随口传授点什么,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怪让人手痒的。

但想再多也要先让这受天妒的小崽子活下来。

王太医叹了口气。

楚秉天估摸着也记住了那个教训,他没有想到楚淞君差点被天收。

不然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白期望又失望。

他这下是半点不敢越步了, 干点什么都要问问王太医的意见。

于是, 王太医把楚氏夫妇给的米糕全部收走了。

都病成这样了。

怎么还敢吃那些不好克化的东西!

之前情况好, 馋嘴多食一些也无妨,但现在坚决不可。

大郎在影子里哭得很大声。

不过楚淞君也爱莫难助, 只好拍拍大郎的头。

毕竟连他自己也泥菩萨过河, 自身难保了。

小孩面无表情地一口饮完苦药, 倒着晃了晃,表明自己喝得一滴不剩了。

松枝姐姐表扬似的摸摸他的头, 将碗收走。

“你父最近打算给你找个伺候的医童。”坐在一旁的王太医握着医书, 翘着二郎腿道。

楚淞君瞬间露出狗狗眼:“那你呢!王伯!”

他眼里的泪花冒了出来:“我听说楚氏藏书里,还有不少医书, 王伯都还没看呢!王伯走了!那些医书怎么办啊!岂不是只能明珠蒙尘, 在书阁里生灰!”

王太医:“……”

这狡猾的小崽子。

他哼哼着松了一点口:“……那我看完再走!别得你不要多想!”

楚淞君扑上去抱住王太医不放手, 就着眼泪嚎:“呜呜, 那我舍不得王伯怎么办!我晚上会哭得很大声的!”

多亏王伯提醒他,他还只是个三岁小孩,可以松懈一点,哭不就是小孩子的权利吗?

王太医被哭得心烦意乱:“闭嘴!莫要得寸进尺!”

但多余说要走的话,也没再说出口了。

松枝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这一幕。

老实说,小公子这样也好。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嘛。

松枝温柔地伸手,拿起帕子给小公子擦了擦脸。

小公子早慧,小小年纪却非常成熟。

他的病又来又去,每天都喝那种苦药。

但小公子却从来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向来都是平和稳定的,对待任何下人都是温和的。

尽管松枝偶尔觉得小公子对他们有点疏离,但是哪家世家子不是眼高于顶,哪怕待人有礼,眼里也从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小公子却不同,他看着他们也就只是看着他们而已。

“松枝姐姐,晚安!”

乖乖喝完药,啥也不让人操心的小公子道。

“公子晚安。”

松枝给楚淞君掖了掖被角,吹灭了灯。

门被合上。

又是一日清晨。

楚淞君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洗漱完后,王太医就差不多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诊脉,和王太医一起啊吃点东西,王太医教他打打强身健体的养生拳。

而后王太医偶尔会离开去整理药材,楚淞君就自己坐在书桌前看书。

楚氏族人大多供职于大理寺之中,楚秉天自己就是大理寺寺卿。

家中给他看得书大多是有关轩辕朝的刑法断案的,类似于洗冤录之类的书。

但同样是诡异世界特供,带着点说不明的奇幻色彩。

楚淞君左右看看,见侍从们似乎都没注意到他这边。

他的手在影子上悄悄晃了晃。

大郎因为蹭不到甜糕,最近一直郁郁寡欢,难得瞅准一个王太医去整理药材的时间,他打算安慰安慰大郎。

可谁知往常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