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显眼,如此扎目,偏偏他因脸盲灯下黑如此之久!哎呀,还挺有创意的。
燕游忍不住笑出了声,
随后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岔开话题,或者描补一二,反而理直气壮道:“我脸盲啊!凌凌捌!
好在曲风吟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抓住重点:“凌凌捌,你怎么这么叫我啊?''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六七八,天赐的缘分呐,凌凌捌,这个代号可是酷毙了!
燕游从椅子上跳下来,一张稚嫩脸上显现出种颇为欠揍的得意,他抓起凌凌漆:“喏,凌凌漆也很赞同呢!以后你就是凌凌漆的下属了!折纸小鸟威严地被按了下脑袋。以示赞同
这会儿倒是有点小孩子的味道了,都喜欢过家家。
曲风吟欣慰之余,又有点不高兴,在过家家里当折纸小鸟下属的待遇,对于他一个人来说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曲风吟心酸地和凌凌漆乌墨的双眼对视,小鸟朝他点点头,小孩一脸严肃地将折纸小鸟揣回怀里。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曲风吟也紧张起来:“您讲!
“坏消息是我已经知道了该去哪里找县城的秘密。”小六抱胸
“那好消息呢!”曲风吟急急问道
“好消息啊一一”小六拖长尾音:“我现在困了,在长身体,要睡觉。
曲风吟:“......
曲风吟一个下属的小小下属,怎么拗得过燕游这个大领导,争辩不过,被小孩赶回家了,他决定睡前再次描一次自己的脸,防止自己忘却,他自己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可不能忘掉,这头,在县衙密谋耽误了点时间,再过两个时辰天都快亮了。
燕游决定回去睡个回笼觉,鬼故事不都是这样吗,午夜阴气重的时候最好不要动手,要等到正午之际,在大太阳的暖光之下行动。这个时候回去,自己人习惯了,倒是肯定会吵醒隔壁屋的,但燕游没道德,他才不管。
熟门熟路地撬开育儿院的门
这个县城中根本不会存在什么小偷,扒手和强盗,
门锁也简单得不需要思考,随意撬一下就能破解。
那卧房也就更不存在什么锁头了。
燕游这就更熟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自己的床边,
卧房内静悄悄的,燕游带着凌凌漆溜回去,走向自己床铺的时候突然想起曲风吟说得一模一样,好奇心本就重的小孩忍不住趴在同房五个小孩床前,挨个扫视,抚摸他们的脸随后他就不由有点失望,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脸盲重度患者,只是与同房的五个相处久了,也就能靠着气息辨认他们。小孩趴在床边,漆黑的眼睛转了转,柔软的脸颊挤压出一个可爱的,鼓鼓的形状
小四平静地睡在床上,双手交叉放至于腹前,吐息绵长而规律
小孩子好像都是吹一口气就长大了,以前小四可不是这样规整睡觉的人。
燕游无奈地笑了笑,多此一举给小四掖了掖被角,
凌凌漆就被他放在床边,他忍不住伸出胖胖的手指去推凌凌漆
凌凌漆左右晃了晃,最后平稳地立好,他的墨眼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孩
燕游不禁有些出神
兀得,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若有所觉地抬头
只见门前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白衣教习。
他身材高挑纤细,沉默地注视着燕游的一切动作,没有说话,月光照耀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笼在藏游稚嫩的脸上。燕游探了探头。
教习的脸模糊不清
是谁?谁被他吵醒了。
教习们通常不与孩子睡一个屋子,往往住在另一个院子,燕游的夜游的路线每次都挨不到教习的院子,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男人没有说话,平静地伫立在原地,好像一座雕像
燕游起身,捞起凌凌漆,小心翼翼地往后退,退到自己的床位边,他黑黝黝的眼睛注视着一动不动的教习他慢慢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吱呀一”门悄悄地被推开了,被挡在门外的月光泼洒进房内。
教习的脚步声静悄悄的,混合着孩子们规律的吐息声显得异常诡异。
阴影落在燕游白净的脸上
冰冷而柔软的手抚过他的脸侧,带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燕游听见那个身份未知的教习疑惑的嘟嗦声,可惜他什么都没能听清,睡意正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的神经并未感觉到危险,反而感到难得的舒适与惬意。燕游闭上了眼,沉入梦乡。
昨目曲风吟大喊,县城里的人都长着一张脸,那张脸温文尔雅,一副书生面孔
燕游瞬间就想到了书院里的礼堂
虽然他也就偶尔来书院点个卯,但他好歹也在这里上过两天学。
燕游是个脸盲重度患者,记人脸还不如让他记北*地铁线路图,后面那个还容易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