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孟许欢总算体会到了古人凌晨五六点就要早起上朝的痛苦。
孟许欢迷迷糊糊站在朝堂上,听着文武百官互相挑刺,皇帝娘亲在上面稳坐不乱,身旁稍后一点是女主孟同约,竟然还能聚精会神的听着朝议内容,孟许欢心中感叹,不愧是女主。
孟许欢心中夸赞了孟同约两句,又迷迷糊糊发愣去了,却突然听皇帝身边的长使传唤:“宣太尉吴絮因入朝觐见。”
孟许欢心中一跳,太尉吴絮因?不就是男主和吴长序的母亲······女主和我的君姑?
吴絮因从小为皇帝伴读,二人关系亲近。
吴絮因是皇帝的心腹大臣,但太尉一职,是她在塞北实打实的战功来的。
孟许欢一下子来劲了,想亲眼见见自己写的大将军什么样。
孟许欢打起精神,看向殿门,来人一身玄铁甲,脚踩云头靴,手执长剑,步入殿中,对皇帝拱手行礼,“臣吴絮因幸不辱命,携匈奴王那丹拜见陛下!”
入殿不卸甲,带剑不跪,这是皇帝特赐的恩荣。
当初还有御史弹劾吴絮因居功自傲,不敬圣上,但如今看来,吴絮因着实值得皇帝如此荣宠,竟直接解决了大渚立国百年以来一直疲于应付的匈奴,打得匈奴王都亲自来玉京称臣。
顺和这一朝的皇帝和太尉都会因此流传万世。
“哈哈哈……絮因果然不负众望,不愧战神之名!如今你已为太尉,朕封你为异姓王如何?”
皇帝高兴不已,一开口就是封王。
众臣一时间议论纷纷,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司寇蔚对一个御史使了一个眼色,御史会意,立即站出来说:“启奏陛下,臣以为封王之赏不妥,太尉大人纵然功劳甚大,但王侯其能如此轻易封赏?太尉大人已位列三公,荣宠至极,又有何不满足的呢?”
皇帝微微蹙眉,孟许欢也心中不满,这样的功劳都不能封王,这不是寒将士们的心吗?
皇帝正要开口,又有一人站出来反对:“臣附议,太尉大人封赏已足,实不宜再封。且这功劳也不是太尉一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底下的兵士才是真正出力卖命之人,陛下不如大力封赏下层兵士,以昭圣明!”
孟许欢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此话说的好像吴絮因不顾士兵死活,只管自己的荣华富贵似的!
“启禀陛下,臣以为两位大人所言甚为无理!”
孟许欢站出来反对,两人见反对者是这个草包太女,嗤笑一声,一人问道:“那敢问殿下是何见解?”
孟许欢看也不看她二人一眼,只对着皇帝陈言:“陛下,匈奴王入玉京称臣,这是我大渚的荣耀,天下人都会称赞陛下的功德,百世流芳。二位大人觉得光靠士兵就能攻破匈奴了?那我大渚开国百年来,为何等到如今才达成此举?两位大人是觉得是太宗□□不够圣明,才拖到今日?”
两人悚然一惊,直直跪下辩解:“臣绝无此意,太女殿下莫要信口雌黄!”
孟许欢冷哼一声:“谅你们也不敢,太尉大人有功是不可争议的事实。封王之赏,儿臣以为甚好,嘉奖英雄,才能让大渚人人敬佩英雄,才能让大渚英雄辈出!至于两位大人所说的兵士,自然也要赏,不仅要给予荣耀,还要奖赏财物,对于战死的士兵更要多加抚恤。如此,皆大欢喜不是很好?”
众人连连点头,赞同孟许欢之言,也有少数人仍要反对,但皇帝已经开口定夺:“既然众卿并无异议,那便传朕旨意,封太尉吴絮因为镇北王,食邑千户,仍领太尉之职。至于兵士们的赏,便由镇北王自行定夺后奏与朕。”
“臣谢陛下!”
吴絮因在众臣争议时,丝毫不在乎,如今封赏已定,也不见喜色,实在沉稳。
孟许欢心中感叹,不愧是皇帝的心腹,大将风范。
孟许欢对着吴絮因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吴絮因却只拱拱手,微微点头,看都不看孟许欢一眼,便请陛下宣召还候在殿外的匈奴王那丹。
孟许欢摸摸鼻子,规规矩矩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心想,看来太尉对赐婚心有不满。
也难怪,她这既无媒妁,又无信物,原主和原来的吴长序甚至都没见过,就在人家母亲还在塞北的时候求皇帝赐了婚,吴太尉能高兴就怪了!
只是苦了现在的自己,还得讨好君姑······这也还好,只怕吴太尉会因此事记恨陛下。
孟许欢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皇帝这也太宠着原主了,连自己心腹大臣都不顾了!
这封王不会也有安抚的意思吧······
孟许欢神思早已不在殿中,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下了朝之后,孟许欢忧心忡忡的准备回东宫睡觉,却被皇帝召去太和殿。
孟许欢跟着长使去了,到了太和殿却发现,丞相、太尉、卫尉还有执金吾诸位大人都在,孟许欢心中疑惑,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