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一脸的愕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堂堂的小国舅竟然会认识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
他对着朱玉平一拱手:“末将正是。”
朱玉平一把握住他的手:“啊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韩世忠,对了,还有岳飞、岳飞呢?”
韩世忠加倍的茫然:“岳飞,末将不曾相识此人。”
朱玉平这才恍然,此时岳飞还只是一名小兵。韩世忠虽然在军中小有名气,然也不过是个武节郎。
朱玉平一拍脑袋,对着身边的焦长林说道:“快,你速速派人去山西平定县,好像是河东路平定军。你找一个叫岳飞的人,此人应该是个偏校。找到此人之后,火速派人护送其进京,我要见他,此事十万火急。”
焦长林同样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国舅会对一个小小的偏校如此上心。虽然朱玉平时常的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或者做一些特立独行的事情出来,可任谁都能看出此人能力不凡。不管是对于守城的防御政策,还是对于目前宋军的战略布局,朱玉平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其中利害。
朝中不是无人可用,而是碌碌无为的昏君和尸位素餐的官员以及昏昏欲睡的百姓们承平日久,他们早已忘记了骨子里的血性。
不管是大臣李纲等人,还是昏君赵桓,他们正是看中了朱玉平身上的这种闪光点,才放心将禁军统领的位置让给他。
焦长林也是如此,他虽然不明白国舅爷的用意,可也不敢怠慢,当下躬身领命。
城外的散兵游勇们逐渐朝着朱玉平的方向聚集,朱玉平走向一个高台,对着四方的将士一拱手:“大宋的热血将士们,我是来迎接你们入城的!”
一句话,便使得蠢蠢欲动的将士们登时安静了下来。能够入城,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入城便可以得到安置,入城便可以协防。入城,才能活下来。在城外,只能成为金兵的活靶子。
奈何昏君当道,皇帝赵桓严禁这些溃兵入城。
朱玉平环顾四周:“不过,你们入城可以。需放下你们的兵器,接受禁卫六军的整编。”
“敢问国舅爷,我部建制尚在,该当如何?”一名将领,举起手问道。
朱玉平看向那人,正是与韩世忠一起的那名老将。
一旁的韩世忠慌忙介绍:“小国舅,此人便是我武泰军节度使何灌何将军。”
何灌,靖康元年担任武泰军节度使、河东河北制置副使。宋徽宗禅让时,负责护卫。联合梁方平把守白马津,战死殉国,时年六十二。
朱玉平更是脸显喜色:“久仰何将军威名,何将军在此,大事可定也。建制尚全者,由各方将领率先入城,与我帐前听命。”
一场随时哗变的溃兵,竟然被朱玉平三言两语安抚入城。后来证明,事情确实就是这么简单。
一群从前线溃逃下来的败兵,只是想入城协防。因为怕这些败兵入城作乱,皇帝和大臣皆不同意。于是,这群败兵便聚集在城外闹事。
作为禁军统领的朱玉平同意他们入城协防,并且接受禁军的节制,他们自然乐意。
溃兵们陆续的入城,使得原本建制不全的禁卫六军,终于补充到了兵员。这些被编入禁军的散兵游勇尚自安分守己,那些建制尚全的何灌等人,则入朱玉平账下听宣。
朱玉平一上任,便安置了城外的乱兵。这使得朝中那些瞧不起他的官员,也都是刮目相看。
皇帝赵桓更是大喜,不但没有治朱玉平抗旨之罪。反倒是,下旨褒奖了一番。
殿前司,朱玉平有条不紊的指挥着禁军将士们入城固防。这时,李纲和邓肃来访。
看到他二人一并前来,朱玉平慌忙起身:“李纲,事情办的如何了。”
李纲一拱手:“按照小国舅的吩咐,城外的将士皆已入城协防。只是”
“只是什么?”朱玉平一惊。
一旁的邓肃一脸严肃:“只是京郊马场的草料尚未来得及转移,金兵前锋已至。”
京郊马场有两万匹军马,都是防卫京师的主要骑兵力量。如今整个京郊马场都成了金人的,那可是整整两万匹军马。
北宋一朝的燕云十六州一直被辽国占据,从而使得宋庭一直缺少马匹。没有战马,就无法发展自己的骑兵力量。
没想到金兵来得速度如此之快,按照朱玉平的预想,最快也得七日后才能抵达。万万没想到,金人骑兵的机动性如此之强。没了军马,宋军就没了骑兵。朱玉平死死的攥着拳头,这着实让他心痛。
此时的金兵兵分两路,西路军以完颜宗翰为主将,由大同进攻太原,东路军以完颜宗望为主帅,由平州攻燕山。完颜宗翰在太原,遇到了宋军的激烈抵抗。
而完颜宗望则一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兵临开封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