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最好的。”
“有何凭据?”
“他们让我在小屋里等,我就听到外面的人在议论,说是公子们书读得不好,将军脸色很难看。”
“哦?一面之辞,不足为信。”
“娘,你怎么老是泼我冷水?”少年急了,娘一向都顺着他,今日好像执意要跟他唱反调。
“我是不想你抱太大希望,万一落空,怕是要躲在被子里哭鼻子了。”
“怎么可能?我这么大个人了,再怎么也不会哭。”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少年,向来对自己的眼泪管理严格,想哭时宁可辇羊追狗也绝不让泪水从眼睛滑落。
从出生到将近成年,父亲一直缺席,母亲又地位卑微处境艰难,眼泪于他而言如同王冠上的宝石——只有向往的份,却无得到的可能。
他见过母亲哭,那时他还小,顽皮胡闹,母亲打他,打着打着就放弃了,蹲在地上哭。从那天起,他就长大了。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娘一气之下把他抛弃,如同她被父亲抛弃一样,他该怎么办?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从此,他告诉自己,不能惹娘哭,也不允许自己哭。他没有资格哭,因为每一天都来之不易,每顿饭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赚取,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想通之后,日子轻松了许多。他是男子,有力气有个头,只要他愿意帮忙,娘的工作就减少许多。他会拾柴、打扫、收拾、整理,家务大多由他负担,娘辛苦一天,回到家只要做些缝缝补补的活。
“娘知道你懂事,只是怕你失望。所以——”阿奴有些心疼的抚过儿子的鬓角,轻声道:“别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将来怎样谁都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
“嗯。”少年看着娘,郑重的点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赵鞅虽严令保密,考评赵毋恤的事情仍是不径而走。
后院的夫人们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碍于将军还没有实质性的动作,只能忍而不发。都是见惯风浪的人,若是贸然出手,虚晃一枪,可能把柄落入人手反而陷入被动,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至于公子们,毕竟江湖经验少,没有他们的母亲沉得住气,这不,马上找上门宣誓主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