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毋恤正要出门,有人堵在门口。抬头一看,原来是长他一岁的老八。
“不知少爷有何贵干?”虽然猜到他的目的,该有的礼节仍不可少,赵毋恤客气的问道。
“别装蒜,听说你武艺过人,兄弟几个想跟你过过招。”老八比毋恤低半个头,皮肤白净身材瘦弱更显青涩,本是疾言厉色,奈何气质不允许,说出来的话,气势大打折扣。
“在下不过是一介小小仆役,会的不过是花拳绣腿,哪敢跟少爷们比?少爷别抬举在下了。”赵毋恤退后一步说道。
听说他们文试表现不好,对他们的武艺却半点不了解,出于谨慎,赵毋恤不想与他们正面冲突。再说了,若是爹想跟他相认,恐怕此时正值考察期,绝对不能惹事。万一惹得爹反感,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赵毋恤比同龄人早熟,早就知道分析利弊得失权衡轻重,他不允许自己因小失大。
“小小年纪倒是知进退。”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挡在赵毋恤准备闪躲的方向。
“见过二少爷。”赵毋恤恭敬的行礼,心下一惊,想不到他也来了。
叔则比毋恤大十来岁,早已成家立室,在朝已有职事,犯不着跟年幼的弟弟们蹚这趟浑水,所以,他的出现令人意外。
“听说剑舞得不错,本少爷倒是想看看是刀锋利还是剑无情。”叔则上下打量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黑炭头,暗自忖度,明明是个放牛娃,一身武艺从何而来?应该是言过其实吧。
“二少爷过奖,小的舞的是好看不中用的花剑,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赵毋恤虽没见识过老二的刀法,但是他早有耳闻,八位少爷,以二少爷的武艺最高强,脾气也最火爆。心中有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千万别招惹他。
“如果说本少爷就是想看呢?”冷不防又来一位,从二少爷的身后慢慢走出来。
赵毋恤定睛一看,不得了,大少爷也来了。一向老成持重的大少爷竟然也来堵门?难道他的猜测已然成真?他爹已经放话要认他,所以惊动了大少爷,特意前来一探究竟?
若说他爹认他,他信,将来或许会依据所长给他安排职事,做个司马什么的,都有可能。可是大少爷地位何等尊贵,他不过一介无名之辈,何至于劳烦他亲自出马?
这么一想,赵毋恤是既喜且惧。喜的是梦想成真,终于翻身成主子,惧的是,他们三人,自己则是孤家寡人,怎么敌得过?若是不小心受伤,将来如何征战沙场立功扬名?万一伤了对方,更不得了,很可能梦断于此。几位兄长身娇肉贵,万万伤不得。
“别怕,我们只是以武会友,并无伤你之心。”伯鲁微笑着说道。之所以三人行,全是叔则撺掇,老八怂恿,他几乎是被胁迫不得不来。
事情的起因是,老二的亲信无意中听到周舍和尹铎的谈话,赵鞅测试赵毋恤文才武功的事这才曝光。老二知道后马上告诉老大,老大呢,并没有当回事。
赵毋恤是他们弟弟的传闻已久,很早以前老大就知道,老二也不例外。可是到目前为止,他爹并没有认这个儿子,所以,这个赵毋恤的存在与否根本无关紧要。
就算父亲把这个儿子认了,老大仍然觉得无所谓。反正他有八个弟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这个弟弟跟陌生人没啥区别,他跟他的关系最多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但是老二不这么看,他严厉的警告老大,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他平庸无奇,爹绝不可能跟他相认,如果已经到了比试,并且表现优异,那么,他的存在一定会威胁他们兄弟的利益。
在老大看来,自己早已稳坐钓鱼台,哪个弟弟优秀对赵家都是有益无害,他乐得看他们争奇斗艳,各展所长。
可是,既然老二如此上心,如果自己太冷漠,似乎拂了他的好意。于是,老大不得不在语言上附和老二,企图安抚他,把事情看淡些。
这时,老八来了。跟老二相比,他的态度激烈得多。老二看重的是利益分割,老八则是在意有人的剑舞得比他好,年轻气盛的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从小他就聪明伶俐灵动活泼,论剑术,同龄人中,整个绛都无人能出他右,他一直引以为傲。忽然听说有个牧羊娃的剑术竟然比他高,他不信,他不服,一定要跟他比试比试。
就这样,两个各怀心事的弟弟把老大架到赵毋恤的面前。说实话,老大的内心是排斥的,他对这样的行为不屑一顾。以他的身份,跟还未相认的弟弟一般见识,无疑是拉低了自己的水平。
所以,人是来了,老大却心无杂念,态度非常友善。
“多谢大少爷。”赵毋恤看向大少,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真诚,他环顾四周,问道:“在哪里比试?”既然逃不掉,干脆面对,早点应付完。
“出门往东,马车侯着,跟我们走就是。”老二带头,一行四人坐进前面一辆马车,后面一辆坐着几名侍卫,随时听侯主人差遣。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