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纷争又起(4)(1 / 2)

乾坤已定 沈处默 1433 字 7个月前

郑国跟宋国不同,跟鲁国也不太一样。

郑国的崛起缘于周王室的衰落。西周末年,犬戎发兵攻打周王室,郑武公与晋、秦、卫联合发兵,击退犬戎,协助周平王东迁。因为尊王攘夷有功,郑武公继承其父郑桓公的职位,受封周王室的卿士。

郑武公是位有作为的君王,他文武兼备,精熟韬略,趁势吞灭小国,拓土开疆,郑国国力逐渐强盛,为日后成为中原小霸奠定了坚定的基础。

到了郑武公的儿子郑庄公继位国君,比之父亲,这位君王更是胸怀大志野心勃勃。他发兵讨伐宋国、卫国,引起周天子的不满。郑国和周王室的关系从甜蜜恋人骤然跌落,最后竟发展到兵戎相见。

结果更是让人大跌眼镜——诸侯国打败周王室,郑国一举成为春秋首位“霸主”。令周天子颜面扫地的这场战役——“繻葛之战”,正式拉开春秋诸侯争霸的序幕。

霸主的背后定有能人贤臣,他们足智多谋,通晓人性,擅长在纷乱的时局中厘清真相,把握时机建功立业。他们施展长才为国家赢得胜利的同时也成就了自己的名声。

郑国国力的蒸蒸日上成就了一位大权臣——祭足。他积累自己的权势后,先后主导郑国四五位君主的废立,把郑国内政搅得一塌糊涂,国力大衰。最后是霸业尽失,沦为普通诸侯国。

君权失势,臣权趁机喧宾夺主——“七穆”开始上台表演。“七”即七个家族,分别是驷氏、罕氏、国氏、良氏、印氏、游氏、丰氏,“穆”则是源于他们都是郑穆公的后代,所以这七个家族统称“七穆”。

郑穆公去世后,“七穆”轮流把持郑国国政。虽都出自同一祖先,越往后血缘关系越远,利益得失跃居第一,相互之间的争斗也愈见频密。“西宫之难”、“纯门之师”、“伯有之乱”、“子晳之变”等标志性的内讧事件,即是明证。

从结局来看,郑国和相邻的宋国有类似的地方。都是权要贵族把持大局,最后是内耗巨大,拖累国力。相应的,利益集团的力量对比也在肉搏中互有消长。相较鲁国、晋国、齐国的公室积弱愈弱任人摆布,郑国公室稍微强些。

大国里,跟春秋前期相比,秦国明显沉寂许多,几乎到了杳无音信的地步。中原事务鲜少参与,无论是盟会或是战事讨伐,几乎都不见踪影,已经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唯一能确定的是,秦国公室仍紧握大权,未曾听闻有超级权贵凌驾于公室之上。

说到楚国,此时正有大事发生。

由于吴国再次对陈国用兵,楚昭王以为身为盟国,必须救援。为此进行占卜,结果是进兵不吉,退兵也不吉。

昭王挣扎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如果与吴国再次战败,不如死;如果不战而退,就是放弃盟国,逃避仇敌,也是一死。既然如此,还不如与敌决一死战。”

因为预知出师不利,昭王分别叫过三位兄长——令尹子西、司马子期、公子启,要他们继承王位。三位兄长都推辞,最后推托不过,公子启勉强答应。

交待完大事,昭王率师去往陈国。未及作战,突然病倒。待大军攻到大冥,昭王已不省人事,最后死在城父。此时陪同作战的三位兄长商议后决定封锁消息,悄悄转移军队,封闭有关道路。

被定为继承人的公子启最终还是推辞了国君之位,他声称,当初之所以同意是因为昭王心意太坚决,不好拂逆他的心意。依据宗法制,父死子继,才是合乎情理的。

最后,三人商定,迎立公子章为楚王,后世称为楚惠王。

公子章是楚昭王与越王勾践的女儿所生,年仅十岁。这是史册上第一次记录越国与他国联姻,而且还是四个大国之一的楚国,应该说,其中必有重大的利益瓜葛。一位地处“荒蛮”的小国女子成为楚王的夫人,其子还成为法定继承人,这是难以想象的。

此时的越国,虽说正在崛起,也是与从前名不见经传的自己相比较而言,在疆域辽阔国力强盛的传统大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楚昭王于公元前516年即位楚王,父子俩继位时的年纪差不多。继位十年,吴国突袭,爆发“柏举之战”,郢都被攻破,楚昭王带领夫人重臣仓皇逃命。

公元前500年,昭王娶越姬。

从时间上来看,楚国想通过加深与越国的联系遏制吴国的意图昭然若揭。

如果没有“柏举之战”,楚国跟吴国虽已从势均力敌下降到渐渐处于下风,但是吴国仍难言完胜。“柏举之战”痛击楚王的心脏,他痛苦的意识到,仅凭一国之力,实在难以抵挡吴国一波又一波排山倒海的攻势,必须寻找帮手。

于是,“联越制吴”便应运而生。

对越国而言,能抱到楚国这条大腿是求之不得。越王允常是位怀抱远大的国王,他志在千里。越国要北上,必须拿下吴国,楚国要报郢都被占之仇,矛头也指向吴国。于是,两者一拍即合。因为共同的敌人——吴国,本来只是普通朋友的两家结成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