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缓缓抬起头,沉重地点了点头。
吴金山心知他这大徒弟的为人,但杨金远不仅是他的徒弟,更是他生死兄弟的遗腹子。
那位兄弟因失足入魔,最后下场悲惨,临终前将杨金远托付给自己。
他也曾承诺会把这孩子抚养成人。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杨金远的行径,罪无可恕,按帮规,当诛!
吴金山的心境乱如麻,目光最终落在陈玄身上,又是一阵眼角抽搐。
他盯着陈玄沉声吩咐:“随我来!”
……
陈玄跟随吴金山,趟过廊桥,穿行于层叠回廊之间,终至一所幽深小屋。
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横匾,三个大字犹如刀刻斧劈——“刑罚厅”。
陈玄的眉梢微挑,心里不免生出丝丝凉意。
二人踏入屋内,吴金山便示意陈玄将门紧闭。
随即,他的声音骤然提高,如惊雷般在小屋内炸响,“陈玄,你可认罪?”
陈玄心中一惊,但面不改色,缓声回答,“弟子不知何罪之有。”
“哼!”吴金山冷笑一声,“你殴打兄弟在先,如今更是逆上犯下命案,这等大罪,竟还敢狡辩?”
陈玄心知吴金山对于杨金远的实质早有了解。
若今日他意图加害自己,那么任何辩解都将徒劳。
心中一横,陈玄慷慨道:“欲加之罪,您说如何便是如何吧。”
吴金山眼神如刀,寒声道:“你既认罪,那就好办了。”
话音未落,吴金山的身形猛然一震,如同黑虎扑食般猛冲向陈玄。
那一击,猛烈无匹,直取陈玄心脉。
陈玄惊骇莫名,急忙闪身躲避,只见吴金山的另一拳再度迅猛袭来。
陈玄脚尖轻点,身形退后,方才擦肩避开那追魂的一击。
他的心跳犹如战鼓,激烈地震动。
刚稳住身形,就见吴金山已如幽灵般出现在自己右侧,那巨大的拳头携带着劲风,狠狠地斩向自己的腋下。
陈玄了解这一击的威力,深知自己不能硬抗,于是他运起“太祖长拳”中的“金钵护体”之法,以拳外侧挡开了这一拳。
而在拳风相交的刹那,陈玄运用“凌波微步”第二重的绝技“移形换影”。
看似被吴金山击飞的瞬间,实则巧妙卸力,借势飞退,身形如离弦之箭,飞出数米,最终稳稳落地。
吴金山目瞪口呆,自己的“迷踪拳”素以快猛著称,哪料得陈玄竟能巧妙化解。
尤其是最后一击,自己几近全力以赴,却宛若轻风拂柳,不成任何威胁。
他不禁对陈玄的轻功心生敬畏。
眼见被轻视,吴金山心中一怒,眼角抽动。
他咆哮一声,放开身形,竟然发力至极。
如风中残烛,吴金山猛地贴身,双手化爪直逼陈玄要害。
陈玄轻功展开,形如鬼魅,又从吴金山腋下一溜而过。
吴金山却早有准备,壮硕的身体奇异地一跳,反身踢出,腿势雷霆万钧。
陈玄一滚避开,满面尘土,心中一凛,知道这小小的刑罚厅不利于自己发挥,顿生退意,急欲撤离。
然而,刚触及门把,吴金山的腿风又疾如骤雨袭来,短暂的距离使得陈玄几乎无处可逃,只得本能地缩头避险。
“轰隆!”一声巨响,精钢铁门被踢得粉碎,木屑铁碎漫天飞散。
陈玄眸子一冷,愤然问道,“香主这是要下死手?”
吴金山冷冷一笑,“若真要动手,你还有机会站着?”
陈玄心中一寒,他明白,自己虽有外挂加持,但面对真正的高手,仍有太多不足。
吴金山将脚收回,神色微沉:“好个不露声色的小辈,仅凭区区武者之境,竟能与我斗得旗鼓相当,颇有英雄气概!”
陈玄从地上缓缓起身,手掐衣角轻轻整理了下衣襟,谦逊地回应道:“在下技艺未熟,怎敢与香主相提并论。”
吴金山冷哼一声,声如冬日寒冰,质问道:“道出你的师承来,你这般精湛的轻功身法,青衣派中即便掌门亦难寻其匹敌。”
陈玄眉头微蹙,深沉了片刻,旋即以掩真藏虚之辞回答:“香主目力非凡。在下的师傅的确是陆敬轩。”
“然而,”他话音一转,“这套轻功非师传。师父有位挚友,名曰白玉堂是也,号称盗圣,曾对在下一见倾心,夸在下骨骼清奇,欲收在下为徒。”
“师父自是不允,白玉堂便私下传授在下几手,包括这身法也是其中,嘱咐在下留心自保……”
“那你那三剑杀杨金远的剑法,亦是他传授?”吴金山追问道。
“正是如此。”陈玄简洁肯定。
吴金山眉头一皱,颇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