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荆南轻“嗯”了下,“父亲,我会好好生活。”
尘阳一接到卫丞相的亲笔书信,当下便匆匆赶来避暑山庄。
“卫玠,荆南他真的同意原谅我?”尘阳实在是太过激动,竟是直接推门进来。
卫丞相正在练字,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字写的歪歪扭扭。
他将毛笔丢在桌子上,恨声道:“你都一把岁数的人了,竟然还这样毛毛躁躁的!”
“没有办法,太高兴了!”
正好卫荆南来到书房找卫丞相,四目相对,彼此都心绪复杂。
卫荆南嘴唇翕张了数下,对卫丞相道:“父亲,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已经决定原谅,但卫荆南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尘阳。
尘阳眼底的那抹亮色一点点的退了个干净。
待到卫荆南离开后,尘阳一脸哀痛,“卫玠,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想要我难堪吧?”
卫丞相负手身后,“你以为我很闲?”
尘阳抿了抿唇,“我只是……”
“行了,先陪我杀上一盘。”
尘阳现在哪里还有那份心思下棋?
就要拒绝,卫丞相却是脸色彻底的沉了下去,“你若是还这个态度的话,立即走人!”
实在是没了办法,尘阳只能耐着性子陪卫丞相下棋。
因为心不在焉,尘阳已经连续输了三局。
卫丞相将棋子丢在棋盒里,“尘阳,当年你那样对待茗儿,你可知道茗儿死的时候说了什么?”
尘阳捏棋子的动作登时僵住,手也在隐隐发抖。
“茗儿说,不希望荆南知道真相!我本来以为可以瞒着荆南一辈子,不成想……”卫丞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既然是躲不开的劫,那么,就索性沉下心来,积极面对!”
“卫玠,我当年的确是鬼迷了心窍,以为只要有了精湛的医术,有了至毒的毒术,我就能够拥有一切。”
“尘阳,茗儿说这一生,她不恨你!”
闻言,尘阳双眼瞪得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卫丞相,嘴唇翕张的厉害。
“茗儿的确是这样说的。”卫丞相想到茗儿,眸光柔和,“她还有一句话,或许一开始恨过,爱过,但当她选择放下的那一刻,她竟然不再恨,同样的,也没有爱。”
尘阳两眼通红,泪水迅速在眼睛里漫开。
“走吧,去用晚膳!”
“棋还没有下完!”尘阳哽着声音。
“已经下完了!”卫丞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尘阳,抬步出去。
尘阳就如同风中残烛,静静的坐在桌前,看着棋盘。
的确,这局棋早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只不过,两个下棋的人还在那儿绞尽脑汁的继续下着。
对着棋局,尘阳凄然笑笑。
此刻,饭厅里,人人已经等得十分不耐。
“父亲,派个人去看看吧。”
卫丞相道:“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父亲,要不,我陪着你?”
卫丞相犹豫了片刻,颔首。
两人来到书房,尘阳早已经不见了人影。桌子上,有三封信,一封是给茗儿的,一封给卫青的,还有一封给卫荆南的。
茗儿的信上,他特地标注了希望卫丞相能够在茗儿的墓前,烧给茗儿。
“父亲,不是他……”卫荆南并没有急于拆开信,只是捏着信的手不断的在收紧。
“好了,你先去吃饭。”卫丞相握了下他的肩膀,“我去青儿那儿一趟。”
卫荆南心中袭上一阵巨大的窒闷,双腿沉重的去了饭厅。
“人呢?”楚天歌问。
“已经走了。”卫荆南将已经揉皱的信放在桌子上。
楚天歌目光在信上停留了片刻,拿起,展开看了眼。
信很简单,他不求卫荆南的原谅,只希望卫荆南能够彻底的放下一切,不要再难为自己。
最后说了他打算去继续云游,如果有好玩的,会写信给他们。
楚天歌握着他的手,“荆南,鬼医或许知道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别太难过了,要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卫荆南在泪水即将滚落的时候,快速的将脸别开,不想让楚天歌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然,楚天歌是谁?
她更紧的握住他的手,希望可以通过这细小的动作来给他勇气,去抚平他心上的那些痛。
卫青的寝殿。
看了眼尘阳的亲笔书信,卫青单手支颐,一眨不眨的看着卫丞相。
“父亲,你还真的是老谋深算!”
卫丞相摸了下鼻子,“你都看出来了?”
“其实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怪你!只要大哥能够彻底的放下,不要再继续难为自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