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了。”

看着她黛眉拧成一团，萧清乾急忙将她打横抱起，径自进了寝殿，而后，动作轻柔的帮她揉着小腿。

“好些了没有？”

她双腿肿的越发的厉害，却还在窗前站了这么久，这简直是在自讨苦吃。

看着他眸中的阴霾，卫青抬手抚平他眉间褶皱。

“笑什么？”他嗔她一眼。

“没什么，突然想起之前我曾经将绣花鞋塞到了你的嘴巴里。”

提及这事儿，萧清乾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该死的女人，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将绣花鞋塞到他的嘴巴里。

“要不要再试一次？”卫青顺手脱了自己的绣花鞋。

萧清乾眼底阴云快速凝聚，寒声道：“你若再敢，看我如何办了你！”

卫青梗了梗脖子，吓得小脸白涔涔的。

她不过是说着玩，又不是真的！

当他再度将她打横抱起时，卫青心下一突，“你要做什么？”

“沐浴！”他绷着嘴角，横她一眼。

沐浴后，萧清乾帮她将头发绞干，看着她一直盯着他看，迟迟不肯闭上眼睛，他眉心一拢，“难道还要我点了你的睡穴？”

卫青一本正经的问：“如果你登基为帝，还会帮我绞干头发吗？”

放在现代社会，怕也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帮女人吹干头发。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就问一句。”

“真的登基为帝，怕是每天都有很多忙不完的事情要处理，还有一堆看都看不完的折子。”他感叹一声。

“明明成为皇帝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因为成为皇帝，还会同时失去很多的东西，可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的人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卫青真的想不明白。

“如果不争，待到别人登基，你将要面临的除了意外暴毙，还有远离京城。每个皇子都是一小长在京城，又有几人愿意离开这里？”

突然就想到了他这些年的隐忍压抑，以及所受的不公，卫青心口一闷。

“别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萧清乾捏了下她的鼻子，将她重新固定在怀中，继续帮她绞着头发。

这一晚，卫青枕在他的臂弯里，睡得并不踏实。

她稍有异动，萧清乾必然会被惊醒。

低眉看她眼，心中袭上一股浓重的窒闷。

他轻轻抚着她的眉眼，指腹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着。

“阿乾，对不起……阿乾……不要……”卫青不晓得做了什么梦，呓语不断。

“青儿？”萧清乾唤着。

卫青眉心颦紧，手也紧揪着他的衣襟，如何唤都不醒。

看着她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水，萧清乾担忧不已，“青儿！”

“阿乾！”

惊惶的声音自喉口喷薄而出，卫青猛然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夜，雨丝早已经止歇，她额头上的汗水再度将头发沁湿，胸口因为刚刚的梦，起伏不定。

“刚刚怎么了？”萧清乾的声音如同涓涓溪流涌入她的心间，让她瞬间平复了心中的忐忑。

“刚刚……”

她不晓得是不是今天杜腾说的话给了她太大的震撼，还是刚刚被他的那番话吓到了，竟是做了噩梦。

梦中，萧清乾全身是血，而龙啸天和萧晗綦手中则提着滴着血的剑冲他狰狞笑着。那些人，包括皇后，田丝丝还有金太傅……都在那儿呼号着，“快些杀了他！”

她站在远处，很想冲上前去帮他挡剑，可是，双腿宛若灌铅，根本就迈不动步子。

她眼睁睁看着他被锋利的剑刺穿，口中的鲜血滴滴落在地上，那样的狰狞刺目。

听着卫青说着刚刚的梦境，萧清乾叹息一声。

手握在她肩头上时，那入手的颤抖让他心惊了一下。

“青儿，梦都是反的。”

而且，他们在一起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去，就算现在还有一些阻力，也不可能伤到他。

卫青水雾濛濛的眼睛闪烁不停，就好像要将他深深烙印在心头似的，这目光让人看着异常的心疼。

萧清乾粗喘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

卫青偎在他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一颗糟乱的心慢慢归于平静。

好容易将卫青哄睡，萧清乾却是疲累至极。

然，虽如此，依旧还是无法安然睡去。

翌日，虽然下了一夜的雨，不过，阳光极好。

卫青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了。

她心咯噔一下，霍然起来，“阿乾？”

听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