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管家心绪不宁之时,卫青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灼灼眼眸令管家一颗心宛若沉入谷底。
“卫小姐,小的只是想要提前去往县衙,毕竟这事关老爷的安危……”
管家这拙劣的借口只惹来卫青的一阵嘲讽轻笑。
“管家,其实早在比武招亲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你早就对柳安阳忠心耿耿。”
闻言,管家脑子里宛若炸开了一道惊雷,猛然抬头,对上卫青的眼睛时,又赶忙将目光移开。
“之所以没有出手对付你,只不过是觉得你最多也就算是个小喽啰,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可是,如果你今天提前去给柳安阳报信,告诉他钱老爷已经苏醒,那你就是在谋杀!”
谋……谋杀?!
管家全身抖的更加厉害。
他只是适当的去提醒一下柳安阳,怎么就跟谋杀扯上了关系?
“管家,你自己好好想想,钱老爷对你如何,钱小姐平日里又是如何尊重你的!”
其实,百毒丹的效果就算再好,也不可能让钱老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正常的语言能力。
刚刚那一幕,不过是在引着管家主动跳坑而故意演戏罢了。
管家眉心轻轻突跳了两下,“卫小姐,小的不是很明白。”
卫青嘴角笑意加深,然,笑意并不达眼底,“你自然不明白。”
如果让管家明白了,这场大戏还怎么唱下去?
“还请卫小姐明示。”
卫青挑了一下眉尾,附耳低语了几句。
管家听得心惊胆寒,看着卫青的目光也越发的复杂。
“吓到了?”卫青嘴角勾了勾,“记住了,一切还需要管家从中斡旋。”
管家点头。
搞定了管家之后,艾丽莎等人也陆续来到了县衙。
很多百姓一早便听说了县衙要公开审理秦海下毒毒害钱老爷一案,县衙门口围了一堆人。
黎县令一身官袍加身,一张脸看起来刚正不阿,实则内心早已经黑透。
“带人犯秦海上堂!”
惊堂木落下,衙役扭着秦海上了大堂。
铁链声声,戳着钱秀娥的心窝。
他一个骄傲之人,怎么可以被铁链锁住手脚?
秦海与钱秀娥的目光在半空之中交汇,虽然一句话未说,但彼此早已经通过眼神读懂了对方想要说的一切。
看着这样眉目传情的两人,柳安阳周身的寒意急剧降低,那种逼仄的寒意,竟是让黎县令也不由的心弦重重抖了几下。
“秦海,跪下!”黎县令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声喝道。
“我没有毒害钱老爷,这根本就是在污蔑!”秦海情绪异常激动的瞪着黎县令,“黎县令根本就是狗官!”
话音堪落,膝弯便重重挨了一下,“咚”的一声,双膝跪于地上。
“秦海!”钱秀娥担忧不已,想要冲上大堂,却被衙役的杀威棒给挡住。
“秀娥,我没有事儿。”虽然秦海早已经痛苦不已,却为了不让钱秀娥担心,努力的从齿缝间挤出来寥寥数字。
“黎县令,开始吧。”柳安阳早已经懒得去看这两人你侬我侬的戏码,催促着黎县令。
黎县令稳了稳呼吸,目光缓缓的自县衙外一众围观百姓扫过。当他对上温情一双深邃的让人胆寒的眼睛时,心下一突,赶忙将目光越过卫青,移到其他人的脸上。
“秦海,你之前可曾送过钱老爷一本手抄棋谱?”黎县令问。
秦海眉心轻轻突跳了两下,“的确送过。”
“那么物证在此!”黎县令扬了扬手中的伪造棋谱,在秦海尚且没有看清楚之前,将棋谱交给仵作。
仵作依着之前卫青所用过的方法,将棋谱的边角撕掉,放入放着清水的碗中。稍等片刻,银针放入水中,迅速变黑。
众人见状,全都唏嘘不已。
黎县令手中的惊堂木再次用力落下,震得所有人全都纷纷噤声不语。
“秦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海脸色登时变得惨白如纸,“我不知道。”
钱秀娥就要设法冲进大堂,却被墨棋拦住,“钱小姐,您还是听大小姐的,稍安勿躁。”
“本官可是看过了很多罪犯,但凡上了大堂的,一个个的都说自己不知道,自己无辜,自己是冤枉的。不过,大刑之后,看你是否还会这么说!”
黎县令话落,便有衙役将秦海按在地上,两根杀威棒固定住秦海的头。
眼见着杀威棒就要落下,卫青曼声道:“黎县令审案子还真的是简单粗暴,完全的没有一点儿道理。”
在场围观的众多百姓早已经对黎县令颇多意见,此番听闻卫青这般说,顿时附和起来。
黎县令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