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乾见多了像黎县令这种鱼肉百姓的县令,他们因为远离京城,所以,便成了这里的土皇帝。
什么卑劣之事都敢去做,且做的完全问心无愧。
“既然黎县令这般说,那么,我倒是想要看看黎县令是如何审理此案的!”
卫青清越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沉寂,令所有人都不由心下一悸。
墨棋将卫青稳稳的放在地上,卫青眸光牢牢锁着黎县令的双眸。
“黎县令,可否敢公开审理此案?”
刚刚卫青已经找到了棋谱就是导致钱老爷中毒的最根本原因,再看到这些衙役们满脸横肉的冲进来,便猜到了一定是柳安阳去找了黎县令。
原本就已经跟黎县令勾结,此番,定然是来拿棋谱的。
黎县令看了一眼柳安阳,柳安阳眉心深锁,并未说话。
“黎县令,我倒是很好奇,这里你是县令,还是柳公子是!”
在黎县令去往小院兴师问罪之时,便见识了卫青的凶悍,此番,再次面对卫青之时,竟是冷汗不断。
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自然是本官了。”
卫青轻挑了一下眉尾,“那既然如此,为何要去征求柳公子的意思?难不成,黎县令早已经被柳公子收买,不敢公开审理?”
她每多说一个字,黎县令的心便跟着沉一分,到了最后,竟是后背完全被冷汗给浸湿。
“黎县令,难道我说中了?”
对上卫青一双似笑非笑,实则,十分咄咄的眼睛,黎县令情急之下也只能答应公开审理。
反正,棋谱是物证,他的人已经拿到了,只要请仵作当场验明,便可以知道,是否是秦海心怀叵测。
“那么,明日一早,公开审理秦海!”卫青掷地有声的说完,眸光移到柳安阳脸上,“柳公子,我有句话想要跟你说,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
闻言,柳安阳的一张脸变得十分难看。
卫青拉着萧清乾转身离开,待行到无人处,萧清乾道:“青儿刚刚还真的是伶牙俐齿。”
“柳安阳深夜去找黎县令来钱府找寻棋谱,更加说明了柳安阳狼子野心!”
“你早已经知道了钱老爷是如何中毒的?”萧清乾不由面露讶色。
才只是这么短时间,卫青便能够找到钱老爷中毒的根源,还真的是让人刮目。
卫青淡淡一笑,“刚刚衙役拿走的,并不是真正的棋谱。”
“哦?”
卫青从袖中拿出了这本棋谱,“摸过之后一定要用苍术和皂角净手。”
早在她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之后,便将棋谱塞进了袖中,并以最快的速度又重新找到了一本棋谱丢在了书桌上。
衙役们冲进来时,果然就冲到了书桌前,倒也没有细瞧,直接便将卫青临时找到的一本棋谱拿走了。
萧清乾借着熹微的烛火光芒翻看了一下,“如果这本是真正被做过手脚的棋谱,那么,柳安阳难道会不知道衙役拿走的那本是假的?”
“当然会知道,所以……”
清楚的捕捉到卫青眸中的诡谲光芒,萧清乾一脸的若有所思,“你莫不是想要给他来一招请君入瓮?”
“果然不愧是萧清乾。”
萧清乾半勾嘴角,“那么,先回去谋划谋划。”
卫青颔首。
柳安阳与黎县令一同回到了县衙,看了一眼棋谱,柳安阳顿时怒火中烧,愤怒至极的摔在地上。
“这根本就不是那本棋谱!”
黎县令刚刚被卫青给吓了一通,此番又被柳安阳这般凶悍表情给震了一下,不由心跳加速。
“那真正的那本有毒的棋谱在哪儿?”黎县令瑟瑟缩缩的俯身捡起棋谱,快速翻看了一眼。
“你的人真的是一群饭桶!”柳安阳没好气的吼道,径自出了县衙。
他凝眉沉吟了片刻,决定还是得找到被他做了手脚的棋谱,否则的话,明天的公开审理,必然会漏洞百出。
只不过……
卫青那么聪敏,萧清乾也不是个摆设,刚刚衙役冲进钱老爷的房间,直奔棋谱,他们会不会发现了这本被自己动过手脚的棋谱?
但见柳安阳焦躁的走来走去,黎县令眼睛转了转,“柳公子,反正现在钱老爷还昏迷不醒,倒不如咱们来一个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柳安阳蹙紧眉峰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行。嘴角缓缓绽出狰狞的笑容,他用力拍了一下黎县令的肩膀,“黎县令果然是个人才。”
黎县令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眸中满是谄媚之色,“还望柳公子提携。”
这话虽然明面上听着是提携,不过,自有深意,且,柳安阳无比的确信,如果自己不能让黎县令满意,那么,他定然会将自己诬陷秦海一事给抖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