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依偎着她的墓碑,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过去,每一句“怎么不等他”都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悲痛。
一同前来的沈柏庭和阿洛兰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感到心酸不已。沈柏庭这才真正明白,原来杀伐果断的湛王对自己的小妹用情如此之深。
阿洛兰看着眼前的场景,眼泪也不禁滑落。
“兰儿,你怀有身孕,别哭了。”沈柏庭轻声安慰道,他的眼中也闪烁着泪光。
丽妃娘娘看着儿子如此模样,心中既恼又气,更多的是无尽的心疼。
她命令道:“来人,将殿下带回去。”
随后的日子里,苏湛仿佛失去了灵魂,他不再是往日那个神采飞扬的湛王。他日日醉酒在湛王府中,任由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试图在醉梦中寻找那个已经离他而去的身影。
丽妃娘娘心疼儿子,亲自来到湛王府探望。她看到苏湛独自饮酒,他好似喝醉了,此刻对着空气大声咒骂。
“骗子,你一直是个骗子,诡计多端得很,你一定是躲起来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发泄出来。
丽妃娘娘心疼地看着儿子,她轻声说道:“是本宫亲眼看到他落水的,你连本宫的话也不信了吗?”
虽然她也难过惋惜,但她不愿儿子活在幻想中,她希望他能面对现实,重新开始。
然而,苏湛并没有听从母亲的劝告。他继续沉醉在酒精中,这次醉酒又持续了三天三夜。他的身体仿佛已经失去了自主控制的能力,酒精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最后是丽妃娘娘的一巴掌将他打醒。她看着儿子那颓废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她用力地扇了苏湛一巴掌,希望这一巴掌能够让他清醒过来。
醒来后的苏湛,虽然变回了从前那个英姿飒爽、人人仰望的湛王,但他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冷意。
他不再轻易展露笑容,那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更是显得冷漠无情。
苏骁望着苏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声道:“争来争去,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局。我们谁也没有得到她。”
苏湛冷笑一声,没有回应苏骁的话。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他根本无法相信她就这样离去了。
回到湛王府,他独自站在书房中,目光深邃而复杂。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阿珩,你信她就这样死了吗?”
阿珩微微低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属下不希望她死了。可是…”
“本王不信。”苏湛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派人日夜监视承平侯府,如果她还活着,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属下遵命。”
一年后。
凉州。
沈清宁再次被深重的噩梦惊醒,冷汗涔涔,脸色苍白。
“小满,你又做噩梦了?”柳嬷嬷心疼地递来一杯清水。
沈清宁接过水杯,猛灌了一大口,清凉的水液顺着喉咙滑下,这才让她狂乱的心跳稍稍平复。
她又梦到了苏湛,那个曾让她心动又让她心痛的男子。
在梦中,苏湛的眼睛赤红如血,手持利刃,质问着她为何欺骗他。那愤怒和绝望交织的神情,让她的心如刀绞。
梦的最后,苏湛挥刀刺向她,那一刀如同穿透了她的身体,也穿透了她的心。
沈清宁轻轻揉了揉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梦中的痛楚。
幸好,这一切只是梦,现实中她已远离了那些纷扰。
随着天边的第一缕曙光渐渐亮起,沈清宁披上薄衣,静静地起身。
“娘亲,我来烧火吧。”沈清宁轻轻接过柳嬷嬷手中的柴火,她的动作娴熟而自然,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柳嬷嬷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昔日的侯府二小姐,如今却要在这偏远农村,自己生火做饭,过着朴素的生活。
这一年的历练,也让沈清宁成长了许多,她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坚强,可她毕竟也才十六岁,柳嬷嬷很是心疼她。
“王大嫂,还没做饭呢?”隔壁的李婶热情地打招呼。
柳嬷嬷见到她,也露出亲切的笑容:“李大嫂,我们这正要做呢。你吃了没?要不一起来吃点?”
“不了不了,我家那口子今天赶集回来得早,我得回去给他做几个好菜。”李婶提着菜篮子交给了柳嬷嬷,“这是你让他给你买的菜。”
柳嬷嬷接过菜,给了她银两,她笑盈盈地离开了。
这里的邻居都还算和善,沈清宁和柳嬷嬷假扮母女住在这里也快一年了。
当日飞影助她假死脱身后,便带着她们找到了柳嬷嬷。飞影好不容易为他们寻了新的身份,来到这凉州的农村里住下,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他偶尔会来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