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严弥自然也是摆摆手,允了。
待花瓶取来,众人皆是赞叹不已,但也有人道:“罗大人,我看这花瓶的纹路,应该还有另一只与其成对吧?”
“正是,”罗登可惜道,“但另一只目前下落不明,若是能成对,那价值至少还要翻上三番。”
原本漫不经心的陆舫,余光在看到烛光下那只古董花瓶时,却猛地呆住了。
这……这不应该是放在未央宫里、陛下床头的那对花瓶吗?
瓷器在景朝并不算罕见,陆舫能认出来,还是因为家中长辈曾为先帝嫔妃,从前母亲闲聊时,偶然提起过这对花瓶的样式。
当下权臣当道,皇权衰微,宫中确实偶尔会有太监宫女偷宝贝出来卖,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但却屡禁不止。
可无论如何,这些人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会胆肥到偷陛下床头的花瓶吧!
陆舫惊得酒都醒了。
他环顾一圈,发现竟除了自己外,没人发现这花瓶的来历。
陆舫略一思索,也想到了原因:
大概是因为严弥从前并非京城人士,他笼络的这帮人,也多是地方门阀势力,不知道这种宫中秘事也是正常的。
原本那些久居京城的世家贵族,要么不屑与之为伍,要么就是已经被流放砍头了。
可这只花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陆舫越想越细思极恐,连忙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匆匆离席告辞了。
等到了屋外,被冷风一吹,酒意散去,他陡然打了个寒颤,心脏却跳得厉害,浑身血液宛如沸腾一般。
望着夜色中威严深沉的皇城,陆舫突然有种预感:
这场义卖会后,京城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