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后腰处的刀子终于被挪开,皇帝松了一口气,扶着跟前的椅子,背心已是一片冷汗。
无比庆幸太后留了一个心眼。
......
“假死也算了,你还让哀家躺在棺材里?荒谬!哀家是谁?哀家可是做过皇后,做过太后,如今又怀着皇帝的儿子的天下贵人,岂能沾上这等不吉利的东西,要躺皇帝你去躺,哀家除非真死了,才会进棺材。”
“好好好,不躺,阿苓不愿意,咱们就另想他法......”
后宫的嫔妃个个都是人精,若是到处乱窜,看到了太后,不吓死也得引起很大的骚动,最好的法子便是把太后先送出宫,是以,皇帝秘密召见了陆隐见和晏玉衡,同太后也交代清楚了,“朕找了两位可靠之人,朕先把阿苓带出宫,之后送你去晏侯府,府上的少夫人与你亲,你住在那里不会无聊,等过几日,葬礼办完,朕再替你捏造一个身份,迎你入宫......”
晏玉衡的身后是商王府。
陆家的背后则是整个陆家,陆家的经营,包括他陆隐见的前途都捏在手里。
两人再合适不过。
太后答应了他,“成。”
之后便照着计划,太后换好衣服去他宫中,等两人前来。
到了半路皇帝才察觉出不对,宫女的手大小不对,感觉不对,反应也不对,一阵震惊,还没来得及发作,那宫女便低声同他道:“娘娘说,她谁都不信,鸡蛋分开放总比都投进一个篮子里都砸了强,兵不厌诈,声东击西,陛下万不可露出马脚。”
皇帝一阵后怕。
在太后的事情上,他确实过于着急,忽略了许多。
本以为太后担心的危机是他们被人撞见,没成想,竟栽倒了自己人手里。
皇帝不是不愿意去怀疑李高。
而是他当年用了一命救下自己,什么样的图谋能比自己的命重要?
且他跟着自己这些年,自己也没亏待过他。
他为何要谋逆?
薛闵已经走出去了,去找太后。
皇帝有些紧张,连屁股上的痛都忘了,张嘴想冲外喊一声“护驾”,才造了个架势,李高便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提醒道:“陛下若是不想先被拔了舌头,最好闭嘴。”
皇帝气得脸色发青,可挨了一刀后,也不敢冒然犯险。
目光看向了从始至终,坐在那一言不发,也没往自己身上瞧一样的晏长陵,知道他是在生气,看着自己自食其果。
晏侯爷身去的那日,他收到了晏长陵的信,让他别轻举妄动。后来他也亲自去了一趟晏侯府吊丧,但没看到晏长陵。
原本是打算等他忙完,再与他商讨,该怎么办。
一,是怕他与那些臣子一样鄙视自己,败坏了风气。
二,那些臣子实在逼得太紧,他只能先自己行动,且这祸事是他自己惹出来了,本该他自己善尾。
谁知道,结果成了这样。
皇帝心虚地眨了一下眼睛,主动走过去,“晏云横,帮把手,朕疼......”
晏长陵没过去,而是扭头问李高,“我能过去?”
“请吧。”李高此时的心思不在屋内几人身上,太后必须得找到,否则就算是皇帝死了,她肚子里的龙种始终是个麻烦。
但也并非没有解决之策。
把知道她假死的知情者杀了就好了。
就算她还活着,那她也不再是太后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就是个野种。
时辰不等人,再等下去,麻烦只会越来越多,李高退后几步,吩咐屋内的太监,“弓箭手准备好,都杀了。”
他突然反水,晏长陵还没摸到怀里的金疮药,回头一脸佩服,“顾公子这翻脸的本事,晏某甘拜下风。”
听晏长陵叫他顾公子,皇帝一愣,还以为是叫错了,却见李高并没有意外,也没去纠正,淡然回道:“晏世子若也经历过苦难,以你的才智聪明,随机应变的能力,只怕比我更胜一筹。”
晏长陵一笑,“我不会,不会有经历苦难的机会。”
李高眉头轻扬,回他一笑,“晏世子如此骄傲,可有人告诉过你,很让人讨厌。”
刚要示意弓箭手动手,“砰——”一声,外面的门扇不知被谁突然一脚踢开,风灌进来,携带着雨水,把屋内的灯盏吹灭了好几盏。
很快一道清透的嗓音替他答了,“他生来高贵,没你那么卑劣。”
薛闵先退进来,脸色紧张,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手里的太子,不断提醒白明霁,“大娘子刀剑无眼,小心伤了他。”
白明霁也没把刀放在太子的脖子上,虎口掐着他的后脖子,手里的弯刀隐藏在袖筒内,抵在了太子的背后,只要对方不动她便不会动。
一看到太子,屋内几人脸色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