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躺在床上,面若金纸,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真就跟一个死人没区别。
夜风握着萧瑟的手,一遍一遍呼喊着萧瑟的名字:“阿瑟……”
他刚亲眼看着妹妹死在自己眼前,又亲眼看着阿瑟吐血倒下。
若不是丰收接住她,阿瑟定是要摔下城墙。
同一时间段,亲眼看着自己要保护的两个人,伤在自己面前,这种痛,真的很痛。
阿茶已哭倒在丰收怀里,她知晓现在不能哭,她要努力要坚强,要在阿瑟醒来后,就能看到自己。
而不是在阿瑟需要她的时候,她比阿瑟还要柔弱,那样是不对的。
可她真没忍住。
屋里只有他们三个。
屋外却是聚集了许多族人,每一个人都焦急不已,只希望阿瑟快快好起来。
花岁祭祀的到来,让族人们松了一口气,齐齐让路。
只要有花岁祭祀在,阿瑟一定不会有事。
阿茶丰收看到花岁祭祀,赶紧扶她进来:“花岁祭祀,阿瑟她……”
“阿日和我说了。”花岁祭祀坐到萧瑟床边,看着死气沉沉的萧瑟,心口晃荡,差点站立不稳。
她拿走了阿香的半条命,供奉了自己的精气神,阿瑟不可能不醒过来。
除非,是她自己不想醒过来。
花岁祭祀看向夜风:“这件事对于阿瑟来说打击太大,你们几个不停的轮流和她说话,让她回来。”
“她很坚强,她一定会醒过来。”
夜风的眼里只有阿瑟一个人,便是花岁祭祀说话时,他的目光也一直盯着阿瑟:“嗯,我知道。”
他整个人憔悴不已,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突然,突然的让他都要接受不了。
阿茶和丰收也急急点头:“好,没问题。”
花岁祭祀微点头,声音淡然:“明天早上记得来参加祭天!”
没有动作的夜风,身体微颤,猛的回头朝花岁祭祀望去,惊骇道:“什么祭天?”
阿茶和丰收也是惊讶不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花岁祭祀面容依然淡然的很:“阿讲祭天!”
夜风瞳孔猛的一缩,心颤不已,迅速扫了花岁祭祀一眼,又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瑟。
哈!
他现在明白阿瑟为什么会吐血晕倒,因为阿瑟在看到阿讲死后,她猜到这一切都是花岁祭祀做的,所以气急攻心,吐血晕倒。
原来花岁祭祀说的找人代阿瑟祭天是这个意思。
阿瑟心那么善,却有两个族人因为她死了,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妹妹,她怎么能不激动不后悔不吐血?
阿瑟她是接受不了的,所以她才不想醒过来是吗?
如果花岁祭祀把这件事提前告诉他们,他会怎么做?
他不想让阿瑟死就得牺牲阿讲。
牺牲阿讲后,阿瑟一定会和自己有隔阂吧?
也许,阿瑟会一直躲着自己?
因为阿瑟没脸见自己。
丰收也在刹那间明白了整件事,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花岁祭祀。
这还是他心中温柔慈祥的花岁祭祀?
不,她是,一直都是。
因为花岁祭祀把一切后果都自己担了,自己怎么还能说她不好。
阿茶是在第二天早上祭天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惊恐,她又激动。
祭天时,阿茶照顾萧瑟,夜风这个族长带着族人们,跟花岁祭祀去祭天。
阿茶跪坐在萧瑟身旁,拿勺子喂她喝水,哽咽:“阿瑟,你快醒来吧,你这样躺着,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族长他守了你一夜没睡,他眼睛都熬红了。”
“阿讲死了,对他打击很大,你这样不醒,对他的打击也很大!”
“你就不心疼她,要把所有的事都让他一个人扛着?”
“阿瑟,我知道你是心疼他的,对不对?”
“你心疼他,又没脸见他。”
“可族长他也心疼你,在他心目中,你和阿讲只能活一个,他一定是让你活下来。”
“其实,阿讲的想法我也能理解。”
“如果花岁祭祀让我代替你祭天,我也会愿意。”
“我想,阿讲当时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吧。”
“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族长,为了部落。”
“我不知道你们部落里的人是怎么想的,但我们这里如果祭祀指定了谁,那一定是会去的。”
“死一个人,救全部落,为什么不做?”
阿茶在萧瑟耳边,叨叨个不停,说着她自己的见解。
她和阿讲都属于原部落的族人,又都是和夜风有关系的亲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