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板娘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两个小丫头问房俊:“我说二郎啊,这是谁家的孩子,许了婆家没有?”
旁边成衣店的老板便哂笑一声说道:“你可拉倒吧!瞅见人家小姑娘身上的衣服没有?那可是最上等的蜀绣,这一套就能抵得你家半个铺子!能跟在二郎身边的必然是哪家贵人的孩子,你高攀得起么?”
老板娘一看,也泄了气,不过有些羞恼,反唇相讥道:“攀不起就攀不起,想想还不行啊?”
房俊还未接口,衡山公主已经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道:“本宫尚未说亲呢,父皇说要再等两年,婶子你要给本宫说亲么?那要问问父皇才行咯!”
一言既出,全场寂静。
本宫?
父皇?
和着这是位公主殿下啊!
都在长安周边生活,宫中的一些事情还是听说过不少,看两个小丫头的年纪就知道定然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幼女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了。
跟房俊大家可以随意说笑,毕竟房俊虽然位高爵显,但是一贯平易近人,况且大家都在房家的农庄讨生活,严格来说都算是房家的奴仆庄客,是自家人。
但是面对公主就不行了,必须得依从礼数。
当即街上的所有人便都齐齐的弯腰施礼,大声呼道:“见过公主殿下…”
人数不少,声势很大。
两位小公主毕竟很少经历这么多人一齐施礼的场景,有些紧张,便一左一右紧紧握着房俊的手,不知怎么办才好。
房俊无奈道:“都免礼吧。”
“诺!”
行人商贾应了一声,顿时做鸟兽散。
这可是公主殿下,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岂不是要倒大霉?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老板娘吓得脸都白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刚刚说啥来着?要给公主殿下说亲?哎呦我滴个天,要死了这是…
瞅着房俊目光满是祈求。
房俊摆手道:“没事没事儿,忙你的去吧。”
老板娘这才千恩万谢的一溜烟儿钻回铺子里去了,不敢露头。
衡山公主很失望,刚刚还有那么多人有说有笑夸赞自己漂亮,怎么一转眼就都没影儿了?
晋阳公主懂事一些,扯了扯房俊的手,仰起小脸儿说道:“咱们回庄子里吧?”
房俊点点头,既然公主身份暴露,逛起来也没意思,别看现在街上没几个人了,准定都躲在门口围观呢…
扯着两个小公主的小手沿街向着农庄那边走,路过一家包子铺的时候,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带着皇家贵胄招摇过市,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房俊你担得起责任么?”
房俊心头火起,谁呀这是?
四下一望,就见到包子铺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几个仆役模样的人守在门口。
顺着敞开的店门看进去,就见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临窗的座位上,向着他怒目而视。
我去!
怎地碰到这个老东西?
房俊一脸晦气,松开两位公主的手,抱拳施礼道:“原来是郑国公,晚辈有礼了。”
居然是魏徵这个“千古人境”…
自己领着两位公主招摇过市,说起来的确有失体统,被这个老顽固逮个正着,怕是跑不过一顿说教。
不过魏徵年岁地位摆着呢,总不好太过失礼,便领着两位公主进了包子铺。
店主活计老早就吓得跑远了…
两位公主自然是认得魏徵的,晋阳公主扯了扯妹妹的衣袖,两姊妹一齐向魏徵施礼:“见过魏伯伯。”
李二陛下所有的儿女见到朝中大臣都称呼其官职以示尊重,唯有这两位小公主,在李二陛下的纵容之下从来都是“叔叔伯伯”的称呼。
这也是一种皇家与大臣亲近的体现,即便是顽固不化的魏徵亦是喜闻乐见,并不曾有半句诽议。
此刻见到两位小公主有模有样的施礼,尽显皇家端庄气质,老脸便笑成了菊花,颤颤巍巍的起身还礼,欣然道:“老臣也见过两位殿下,两位殿下钟灵毓秀,气色红润,老臣甚是欣慰。”
衡山公主年纪小得多,跟魏徵不熟。晋阳公主则经常陪着李二陛下在御书房玩耍,跟魏徵非常熟悉,便上前关切的眨着大眼睛问道:“魏伯伯不是病了么?为何还要到处走动呢,要当心身体才是,父皇好几次都在宫里叹气,担忧您的身体呢。”
那萌萌的小脸儿透着真诚的关切,即便是顽固如魏徵,心里也暖暖的甚是开心,捋着胡子哈哈笑道:“人老了,身体的零件都已经坏掉,总是会时不时的生病,不当大事。倒是殿下你身子弱,要当心受了寒气才是。”
晋阳公主乖巧说道:“兕子省得的,魏伯伯你看,穿得衣服很厚呢!”
魏徵笑眯眯的点头,然后转向房俊的时候瞬间变脸:“简直胡闹!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