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这么一想,顿时咋舌道:“这特么也太阴了!”
见到儿子想明白了,杜连仲也很是欣然,这个儿子虽然性子虚浮了一些,好歹还有雕琢的余地,不算废物…
“这要是把我们杜家捐赠两百贯往石碑上那么一写,满城百姓该如何看待我们杜家?受灾者成千上万,饿死冻毙者不计其数,结果朝廷号召富户捐献抢粮用以赈灾,杜家就捐了两百贯?这是为富不仁呐!杜家的名声可就彻底败坏了!非但如此,这石碑乃是皇命所立,只要大唐不完,这块石碑就得一直立在那儿,谁都不敢动!到时候我杜家岂不是要遗臭万年?这也太毒了!吴王怎么能想出这么缺德的招数?”
杜怀恭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气愤。
如此一来,杜家岂不是要彻底背上“为富不仁,人性冷漠”的罪名?数代人辛辛苦苦堆积起来的名声,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管家也有些傻眼,这立一块石头,背后居然这么多的玄妙?
赶紧说道:“这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咱们要不要…再捐点?”
杜怀恭也猛然醒悟:“对呀,还有三天呢!捐,赶紧捐!那个…”说道此处,他又猛然想起一事。
杜家跟魏王那边,可是有言在先,绝对不能支持吴王李恪,就让吴王李恪在这新丰一败涂地,铩羽而归,彻底断了他争储的念想!
这要是再捐钱粮,岂不是得罪了魏王李泰?
这捐也不是,不捐也不是,难办了…
杜连仲扫了儿子一眼,淡然说道:“咱们支持魏王,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储君之位虽有便数,然则乾坤定数皆在帝心,谁有说得准魏王一定能登上储位?你即刻去安排,探一探其他几家的动向,一窝看,那几家也是要捐的。既然非捐不可,那就别小家子气,给我捐个第一出来,咱们杜家的名字就刻在石碑的最上头!”
杜怀恭赶紧领命。
怪不得父亲一开始说吴王此策能叫人心甘情愿的入其毂中,非但必须得捐,还得抢着捐,谁不想让自家的名字刻在石碑的最上端,供后人敬仰?
这可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荣誉!
这招数,啧啧啧,高,真特么高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