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嗡嗡作响。
好不容易回过了一点神后,他发现这些“尸体”全是少年。
不知为何,甚至隐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士郎只感觉一阵心悸,浑身冰冷,突然身体一软。
即使archer提醒过了他几次,这残酷的一幕也过于刺激了一些,让他直接联想到了十年前冬木市民会馆外的那场大火。
“士郎,你没事吧。”
头晕目眩的他将要摔倒,saber及时伸手扶助了他。
目光呆滞的美杜莎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她向前走了几步,忍住恶心和呕吐感,仔细观察这些少年和棺木的状态。
眉头紧皱,她发现,不知道言峰绮礼用了什么机关或者魔术,这些少年的身体已经和棺木溶接在了一起。
这些棺木连接着这群少年的血肉之躯,茄在不断啃噬、汲取他们身躯内的养分。
生机,魔力,甚至近似灵魂的东西被棺木榨取着。
就像寄生虫不希望寄主死亡,这些少年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有人想要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的榨取这些人的生机和魔力。
毫无疑问,这是在收集魔力。
美杜莎下了判断,她拥有能汲取吸收魔力的宝具他者封印·鲜血神殿,自然对此很了解。
“这是神父在人类的收集魔力,他们这种情况,起码维持了五年以上。”
说到这里,自认为对敌人无情的r姐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杀人,她也做过。
很多servant其实都杀人无数,就连呆毛王为了保护不列颠,都杀了众多的入侵者,异族。
汲取人类魔力,她也做过,caster也做过。
他者封印·鲜血神殿很歹毒,一旦发动里面的人很快就化为脓血,变成魔力。
但是,不管是美杜莎用“鲜血神殿”汲取学校内那些师生的生机、魔力,还是c妈对无辜镇民下手。
那些人事后会虚弱,痛苦,甚至当场死亡。
但至少过程是很快的,并不会持续多长时间。
杀人不过头点地,然而,有时候,想痛快的死去都是渴望而不可求的。
要是言峰神父直接杀掉了这些少年,r姐只会说他够狠辣,却也不会多奇怪。
要是言峰神父一次性,或几次就抽干了这些孩子的生机、魔力,她也不会过多惊讶,她当初还在学校放了他者封印·鲜血神殿,只是被雷恩给破坏掉了。
但是只要一想到,地下室内,这些少年处于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已经好多年了,就连美杜莎也会觉得头皮发麻。
昏暗的地下室中,四肢被人切断,被放置在棺木内,还要看着自己的身体血肉一点点被啃噬,感受着生机、灵魂一点点被汲取…
时间一长,简直就是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雁夜也不过被老虫子折磨了一年,而这些孩子,起码五年以上了。
想到这,美杜莎的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神话中凶名赫赫的“蛇发女妖”,和言峰绮礼一比,那都不算什么。
人要是残忍起来,简直让魔鬼都为之震惊。
美杜莎突然想到了archer那个家伙的这句话,说实话换作以前,她也无法想象,有人类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
甚至都不难想象,言峰绮礼那个家伙一定会来定期检查这里。
他要保证这些少年还活着,顺便检查这里的布置有没有出现问题,好让少年们继续充当魔力“能源”,“人肉电池”。
这,简直…
经常要目睹这种人间炼狱的景象,稍微还有一点良知的人,都难以继续下去了吧。
“不…不止五年,也许是十…十年。”士郎突然站稳了,不再让saber扶着。
他背对着美杜莎和saber两人,看不不清楚他的表情,踉跄几步走到了某个“尸体”前。
士郎指着这个少年脖子上的一个天使翅膀状的翡翠色的吊坠:
“我忘了他的名字,但是十年前,在医院的病房内(火灾之后,很多人被送进了医院救治,也包括士郎,后来切嗣才去医院正式领养了士郎),他说过,这是他爷爷的遗物──翡翠之翼。
他说过,这是他爷爷送给他奶奶的定情信物,后来他爸爸又送给了他妈妈…
因为造型有点独特,还有这个故事,我…我还记得这件东西,他就是当初…那个…孩子,怪不得总觉得有点…熟悉,他们…他们都是火灾中幸存的…孤儿。”
说到最后,士郎的声音颤抖、结巴了起来。
他的身体轻轻颤动着,隐隐带着哭腔。
“士郎!”saber露出担忧之色。
她想上前,他头也不回,却抬起一只手制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