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旁的商贾大笑道:“曹掌柜,你这当儿子的对我们这些个当爹的可着实不咋地啊……”
众人登时一阵哄堂大笑,曹兴平脸色涨的通红,看向了一旁的周延儒,急声道:“首辅大人,镇北侯如此破坏钱庄行规,难道您也不管吗?”
周延儒没好气道:“管?你让老夫怎么管?他低息放贷给旁人?大明律例可是只规定了借贷利息的上限,可没说利息低了犯法!至于像存钱的人发放利钱,虽然从所未见,可是你问问这在座的先生们,哪一个不愿意?”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钱庄可是没有活路了啊,您不要忘了,您在通达……”
曹兴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延儒脸色剧变,厉声喝道:“闭嘴!曹兴平,你说话可要注意场合跟分寸,不要自找麻烦!”
曹兴平吓得一哆嗦,登时不敢在说话,至于其他的商贾,自然是乐见其成了,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商贾都经营钱庄或者票号,这玩意儿大多都是晋商在玩,不少商贾早就看吃人不吐骨头的晋商不顺眼了。
一场酒宴过去,众人纷纷散去。
周延儒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曹兴平就紧接着赶到了。
“阁相大人,这、这镇北侯到底是几个意思?这么玩,咱们通打钱庄还怎么开的下去?”
曹兴平极其败坏的叫道。
周延儒冷哼道:“稍安勿躁,你着急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皇家银号挣它的银子,咱们通打钱庄正通达钱庄的银子,咱们两面吃利息,利润之丰厚,哪里是皇家银号能够比的了得?”
曹兴平无语道:“阁相大人,话不是这么说啊,有了皇家银号,咱们怎么挣银子?现在皇家银号向储户支付利息,用不了三个月,咱们通打钱庄的存银就会被各家提取的一干二净,到时候咱们拿什么放贷?甚至一旦引起了挤兑风潮,咱们钱庄放出去的银子收不回来,本金不足,通通达钱庄就会被直接挤兑的关门大吉啊!”、
周延儒哂然道:“哪里有那么严重?他们募集银子可是要支付利息的,哪怕是利息不高,募集两百万两白银,一年利息就要近十万两了,除此之外,还要加上租赁商铺的成本,还要加上雇佣人工的成本,每年要超过二十万两的成本了,你确定他们能支撑的下来?”
“可是,”
曹兴平无奈道:“能不能支撑下来,小人不敢确定,可是一定会对我们的钱庄造成巨大的冲击啊……”
周延儒摇头道:“这可是皇家的银号,难不成你还想要让本阁去找皇上收回成命?须知这不是朝廷的举措,而是皇家的产业,即便是本阁也不好过多置喙的,先静观其变吧,你可是堂堂的曹家大掌柜,不能遇到一点风声就坐不住了!。”
周延儒话音刚落,官家周兴就已经急步走了上来,沉声道:“阁老,户部尚书白贻清以及工部尚书蒋德璟等诸位大人求见!”
周延儒淡然道:“你先退下去吧,过一会儿,这恐怕朝堂上的大佬们都会过来与本阁商议此事,你在这里诸多不便请诸位大人到客厅叙话!”
这一次,坐不住的可不仅仅是只有一个曹兴平,诸多官员同样都坐不住了,纷纷成群结伙来到了周延儒的府上。
“绳公,”
陈演沉声道:“突如其来的,镇北侯跟皇上突然搞来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延儒淡然道:“赞皇,很简单,皇上想要整顿京营,想要将京营训练成精锐之师,那可不是十万两白银能够做到的,更何况还要剿灭闯逆献贼,防御满洲,这每年花费的银两数以百万计,根本不是国库能够支撑的。必定是朱辟邪的主意,以银号筹集天下银两,用于剿匪御侮,这朱辟邪倒是真的好手段啊,可惜,他忘记了这些商贾可都是咱们控制的,我们若是不发话,谁肯将银两存到皇家银号去?”
“为什么不存呢?”
一旁的蒋德璟沉声道:“绳公,我们作为臣子,将银两存入银号,一则可以得到不菲的利息,还能够帮助朝廷啊!”
“哼哼!”
周延儒冷哼道:“蒋公,你不要忘了,前者皇上在朝堂上曾经苦苦恳求我们纳捐,当时朝堂上的诸公一个个哭穷,最多也不过捐了两千两,少的不过捐了百十两,甚至有人还一两未捐,现在银号成立,咱们突然将数以万两计的白银存入皇家银号,被皇上知道了,你说皇上会不会将我们恨死?”
蒋德璟心头一惊,在大明朝,他算是清正廉洁的官员了,但是家底也不下数万两白银啊,其他的官员呢,哪一个不是十万数十万两白银的家产?须知三年清知府,就是十万雪花银啊!
这么多的银两如果存入银号,一旦被皇上知道了,那皇上只怕气的将这些人撕碎了的心都有啊!
“一句话,任由着他朱辟邪折腾,咱们不要去凑那个热闹,这可是皇家银号,无论是谁存银子,都瞒不过皇上的!不想死,那就别去眼红那一年千八百两的利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