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两座江防水师大营上上下下的将士都知道,这位新任的操江守备绝对会高高举起屠刀,如同在京营的时候一样,一通乱砍,死伤无数。
特别是上面的将领们一个个都慌得一批,谁叫他们手上都不干净呢?
果不其然,仅仅经过了三四天的安静,朱辟邪就动手了。
朱辟邪大营升帐,所有的将领都早早的来到了大帐。
开玩笑,当初朱辟邪在神机营第一次升帐,因为点卯不到,那可是人头滚滚啊,谁不心惊胆战?一旦被朱辟邪这条疯狗给咬住了,那可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朱辟邪环顾四周,缓缓说道:“诸位大人,日后咱们就都是同僚了,职位虽然有高低,但是我在京营之中提倡的你们也都清楚,一体同心,皆是兄弟,在我的治下,只要一心为公,用心国事,那我们就是生死兄弟,任何事情我都替你们扛着;可是有谁若是贪赃枉法,欺压弱小,那就会是我朱辟邪的死敌,这江防水师多年来积弊重重,我心头也清楚,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不能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到你们头上。所以,以前你们怎么样,我也不愿意过于追究,省的我这个活阎王的骂名越来越响亮。”
“哈哈哈……”
在场的将领们心头提着的一口气登时松了下来,只要这小子不跟我们算账,那就好说啊,起码不用担心小命不保了。
“大人
英明忠厚,末将等钦佩之至!”
一众将领纷纷躬身,齐声恭维道。
朱辟邪摆摆手,淡然道:“你们也不用着急拍我马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今天召集众位,一则是跟大家认识一下,二则,还要约法三章!第一,我不追过往,但是从今日开始,两个水师大营,自我以下,知道总旗小旗,严肃军纪,无论是克扣军饷,还是贪墨军饷,甚至行贿索贿,我朱辟邪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众人心头无不凛然,宁可错杀, 绝不放过,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朱辟邪接着说道:“我也向你们保证,从这个月开始,江防水师每个月的军饷都会足额发放,如果训练辛苦,本官还会想朝廷请旨,给你们加薪加俸,如果我做不到,那就卷铺盖滚蛋;第二,江防水师从今日开始,全面清理稽核所有战船与火器装备,所有不具备战力的,一律登记在册,完成统计之后,有水师大营提请兵部全部退出水师,未来,我会慢慢给水师补充新的战船火器,我知道这大营之中的一些宿弊,以好充次,或者以次充好,或者倒卖,还是那句话,你们认为你们能够躲得过马震霆将军麾下锦衣卫的督查,那就尽管大张旗鼓的做手脚,我只管收人头!”
“大人!”
一旁的一位游击站了起来,躬身道:“江防水师两座大营之中的战船年久失修,火器也有过半缺
乏维护不堪作战使用,早就该更换了,如今大人整顿水师,承诺绝不欠饷,还要向朝廷请旨更换新的战船火器,此乃是水师的大幸,末将等这一天,已经不知道等了多少天了,数十年来,水师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糜烂下去,就彻底废了啊……”
朱辟邪微微有些惊愕,这个小子可以啊,有点眼力价,只是这面貌倒是凶恶了一些,满脸虬髯,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上去狰狞的很。
“大人,”
廖勋奇低声道:“这是原来洞庭湖水师的游击将军廉立明,作战勇猛,是水师中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惜,就是太过耿直,脾气太臭,很不受人待见啊……”
“哈哈哈……”
朱辟邪不以为意,笑道:“怎么,廉将军,这么说,你早就盼望着给水师更换船只兵器了?”
廉立明腮上的刀疤抖动了一下,沉声道:“大人,当年洞庭湖水师跟献贼一战,就是因为军备松弛,缺乏训练,战船维护不当,所以方才招致惨败,末将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当年一箭之仇,若是大人全面整顿军备,末将未来甘愿做先锋,再入湖广,跟献贼决一死战,生擒张献忠!”
“嗯,不错!军人,就得有这个血性!”
朱辟邪笑道:“不过,咱们也不能操之过急,等着吧,本官会让你得偿所愿的!我们接着说第三点,我已经向朝廷请旨,准备将两大水师大营合二为一,长
江水师跟洞庭湖水师军备松弛,兵员缺损,战船年久失修,甚至经过这一次清点,我们的船只还要丧失不少,可以说两大水师都要名存实亡了。”
合并两个水师大营!
众人心头无不吃惊,这可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啊,毕竟,一旦合并,那就意味着朱辟邪要裁汰冗员,起码这将领肯定不需要这么多人了,到时候谁知道这一刀砍在谁脑袋上?
朱辟邪淡然道:“从明日起,德庆侯与指挥佥事常扬武将会全面清点两座水师大营的所有兵力,无论老弱病残,无论精壮幼小,尽皆要统计在册,各部将领不得阻拦、不得瞒报,不得弄虚作假!三日时间,必须将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