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深,不太好挖;云南的铸钱陷入了瓶颈,滇铜产量已经被吕宋全面超越,朝中在讨论滇铜的规模是不是能小一些,休养生息;爪哇岛发现了石油黑金,是大明的实际控制范围,可以大力开采,大明轻油的供应得到了一些保障;
王夭灼这些年一直跟在朱翊钧身边,对这些事儿,都有一些自己的看法,比如这滇铜之事不能停,这是云南的支柱,停了,云南的发展在何处?比如这爪哇离马六甲海峡很近,马六甲海峡在红毛番手里一天,就不能安心,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
车驾停在通和宫门前,朱翊钧去盥洗房盥洗去了,而王夭灼则来到了花萼楼,刘妃和李妃等在这里。
“你二人同本宫一起进宫,已然三年,那后进宫的周妃、冉妃都有了子嗣,尔等应该忧虑不安,越是忧虑则越是不得圣眷,便越发忧虑谨小慎微,如此下去如何能成?今日本宫给你们指条明路,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们自己的了。”王夭灼收起了在皇帝面前的柔弱,端起了后宫之主的架子,语气极为平淡。
“谢皇后千岁指点!”刘妃和李妃互相看了一眼,行了个大礼,跟着宦官离去。
朱翊钧正在盥洗房华清池里泡澡,他略微有些走神,思考着朝中之事,忽然在烟气朦胧里,看到了两个身影,他的手摁在了挂在池边的刀上,缓缓抽出。
万万没料到,在通和宫的盥洗房里出现了刺客!
刀是朱翊钧常放手边之物,刺王杀驾王景龙一长一短两把刀,砍在了龙床上之后,朱翊钧的刀从来没离开过他。
“何人?”朱翊钧持刀,保持警戒,甚至架着刀,一步步的走出了华清池,看身形是女子,而且颇为丰腴,两个葫芦形的身材,打斗的时候,胸怀过于广阔,反而是累赘,而且对方没有武器。
威胁不大。
朱翊钧眉头紧皱,甚至有些不满!朕堂堂帝国青年组第一高手,就派两个手无寸铁的宫婢前来刺杀?!这是羞辱!当初刺杀道爷的还有二十多个宫婢,轮到朕就派两个是几个意思!瞧谁不起呢!!
朱翊钧比较担忧的是,骆思恭刚派出去,这通和宫的安保居然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
“妾身刘梦姝、李锦拜见陛下!”刘妃和李妃吓坏了,跪在地上颤抖不已,她们想过陛下的反应,万万没料到,陛下居然把刀拔了出来!
“啊?”朱翊钧听见了声音,才全然明白,不是刺客。
设身处地的想,两个人能不着寸缕的走进来,已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为了得到圣眷的决心和对前途的忧虑,再加上当下保守教育之下的羞涩,羞于启齿,也是寻常。
这显然是花鸟使冯保故意放进来的,否则一定会提前禀报,花鸟使冯保也多少摸清楚了皇帝喜欢什么。
刘梦姝李锦胆子大点,她豁出去了,再等着两个嫔妃进宫,陛下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她大声的说道:“妾身二人,是来伺候陛下沐浴的。”
“免礼吧。”朱翊钧点头,自己多少有些过于谨慎了,这里是通和宫,是自己经营了九年的老巢。
刘梦姝和李锦见陛下没有训斥,逐渐放开了身段,这华清池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多了一些欢声笑语。
“谁让你们一起来的?”朱翊钧觉得有些古怪,这么出格的事儿,俩丫头的胆子没这么大才对。
“妾身二人去问皇后了,皇后千岁说,不破不立,以多欺少!我们这才来了。”李锦一咬银牙,绑好了头绳,钻进了水里,刀鞘略显生疏,只有光滑而白皙的后背在水中浮浮沉沉。
“等会儿,等会儿,乍暖还寒,小心感染风寒,回到寝宫再来,嘶!”朱翊钧连连阻止,但是这金刀终究是进了两个刀鞘之中。
次日的清晨,朱翊钧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深吸了口气,看着两片雪腻之色,才明白昨日的荒唐是真的荒唐,这显然是违背礼制之事。
“你二人不必惊忧,昨日皇后跟朕说,这纳妃之事不急,暂且等等。”朱翊钧换好了衣服,打算用过了早膳前往文华殿廷议,在走之前,给二人吃了颗定心丸。
朱翊钧活动了下身体,上了大驾玉辂,才确定自己昨晚没判断错,这两个人的确是刺客,甚至说,比刺客还要难对付!拿这个考验皇帝,哪个皇帝经受得住这种考验?!
要么放不开,要么放的太开。
今天的廷议,旧港宣慰司鹰扬侯张元勋的一份奏疏送到了朝中,这份奏疏里,是大明的海防巡检在去年九月份在婆罗洲附近,抓到了一支英格兰船队,大明海防巡检经过了重重审问,确定了对方确实来自英格兰后,将其释放。
而这支英格兰船队,要躲避果阿总督府的追捕,所以没有走马六甲海峡入西洋,而是去班达海,从爪哇以南绕过了马六甲海峡,进入了西洋(印度洋),而大明的海防巡检,也探索了爪哇以南的航路,绕了个远路,但的确是一个可以绕开马六甲海峡的航道。
万士和整理着手中的札记,开口说道:“船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