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仍然要不停的捕捉海东青送到皇宫,甚至闹出了叛乱来。
要想不被朘剥,就要成为肉食者。
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缺少足够的史料,万士和也只能通过《永宁寺记》、《重建永宁寺碑记》、太宗实录、宣宗实录等内容去推断。
张居正太了解朱翊钧了,这不是临时起意的决定,显然皇帝平日里的尊重,不是帝王心术,骆思恭在张居正身边,甚至连假传圣旨这种手段,都会变得无效,因为骆思恭不认圣旨,只认陛下。
万历九年正月十四日,元宵节的前一天,朱翊钧又带着王夭灼偷偷躲在摘星楼里看鳌山灯火的表演,鳌山灯火的百艺表演,朱翊钧如果出现的话,是需要依照祖宗成法赏钱的。
大明在不断开海的过程中,也在变得更加保守,大明已经对番夷失去了仅有的一丁点信任,朝贡国、藩属国也不过是名字不同的敌人罢了,对大明海疆、边方的安全,起不到任何实际作用,修文德以柔远人的外交思想正在被抛弃,只有真正吃到了肚子里的利益才能饱腹。
万士和推断,在成祖文皇帝朱棣死后,辽东发生了一定规模的叛乱,导致大明失去了对奴儿干都司的控制,叛军甚至攻破了永宁寺,才有了重建永宁寺之事,而引发叛乱的便是:海东青这种贡品。
而朱翊钧则是在看新任礼部尚书万士和上的一本奏疏,这本奏疏的内容是关于奴儿干都司的梗化。
“你是会拍马屁的。”朱翊钧嗤笑了一声,继续批阅着奏疏。
这本奏疏颇为专业,万士和从嘉靖十年开始说起。
表演现场设有一个花棚,是以八卦摆开,艺人们带着一个葫芦瓢,将上棒放入熔铁炉里盛出铁水,跑到花棚出,用下棒狠狠地击打上棒,通红的铁花在艺人手中猛然爆裂开来,参与表演的一共二十四人,一棒接一棒,一人跟一人,往来于熔炉和花棚之间,一棒铁花冲天而起,另一棒接踵而至,棒棒相连,络绎不绝。
王夭灼和朱翊钧看完了整个鳌山灯火,精彩纷呈,王夭灼倒是想帮帮姐妹,但这个解不开的疙瘩,唯一的解法就是孩子,有了孩子,刘妃和李妃或许就会把陛下当作是家人,那样便放得开了,眼下这仅仅是知根知底,恐怕还不够。
让嘉靖皇帝做出如此决定的原因,就是自明仁宗朱高炽登基后,奴儿干都司开始了梗化。
朱棣还活着的时候,迫于朱棣的武力,未敢轻举妄动。朱棣死讯传到奴儿干都司后,当地不服者立刻利用海东青信仰、以及捕捉海东青的劳役之苦,擅动民众,掀起了叛乱。
张居正放弃了劝说,这个人认死理,不是他巧舌如簧就能忽悠的。
朱翊钧对这种变化是颇为认同的,他思前想后,在这篇奏疏上,写了八个字:不为刀俎,即为鱼肉。
大明已经完全失去对朝贡国、藩属国的兴趣,甚至对简单羁縻宣慰司的功能,都产生了十分明确的怀疑。
骆思恭排查的方法很简单,陛下的互相检举揭发办法,这年头的箱子上可没有一只眼睛盯着看是谁在告密,但凡是提供线索,就可以获得奖励,在这种检举揭发之下,小厮和婢女之间谁对谁有意思,都被缇骑所知晓。
在骆思恭抵达全楚会馆后,全楚会馆的安保上升到了通和宫同等级别。
大明皇帝精准的提炼了万士和讲的内容并且做出了言简意赅的总结,这就是大明当下大思辩中,得到了一个国际竞争的基本原则,这和传统儒家礼法中的有了礼就有了一切的观点,是完全相悖的,更像是在宣传一种‘弱肉强食’的唯暴力论。
唯有实土郡县,即驻军、征税、齐民编户、车同轨书同文,才是大明领土。
万士和上这封奏疏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告诉陛下,辽东以北,不服大明王化久至一百七十年前的洪熙元年,由来已久,海西女真、建州女真、野人女真三部,野蛮难驯,怀柔政策只是在养虎为患,大明是怎么失去奴儿干都司的,就应该怎么亲手拿回来。
羁縻有个屁用!
上元节的热闹终于走向了尾声,王夭灼跟着朱翊钧坐上了回通和宫的车驾,顺着小铁路而去,王夭灼摸着肚子,看着窗外,这么热闹的日子,和刘妃李妃无关,她们俩在宫里候着,担惊受怕。
密闭的空间里,朱翊钧的手多少有点不老实,王夭灼靠在皇帝的怀里,面色变得驼红,她带着些许的喘息声说道:“夫君,今天臣妾不能侍寝了。”
“怎么了?又有了吗?”朱翊钧略显惊讶的问道。
“嗯。”王夭灼也有点恼火,食髓知味,她这有了身子,最少一年半又不能侍寝了,生孩子要十个月,产后恢复又要六个月,这么长的时间,正是大好年华,苦守闺房,多少显得清苦。
朱翊钧也不再胡闹,抱着王夭灼,絮絮叨叨了起来,絮叨的内容比较杂乱,主要是前朝的事儿,陕西兰州毛呢厂今年终于制作出了精纺毛呢,而且还找到了一个白土矿,天不遂人愿白土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