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自己像个小丑一样的咆哮。
大明什么时候,可以商量了?
徐渭笑着说道:“我不喜欢跟倭人合作,如果硬要解释的话,就像你们不会跟英格兰人合作一样。”
巡察使立刻明确的意识到了面前这位大明读书人的担忧。
在泰西,英格兰人是个岛国,被欧罗巴大陆上的所有人所厌恶,因为英格兰人整天四处拱火,比如尼德兰地区,就有英格兰人在背后支持,搞的费利佩二世焦头烂额,而西班牙的手工工场最集中地方,陷入了动乱之中。
很显然,大明看待倭人,就像是欧罗巴大陆上的国家看待英格兰一样。
和他们合作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非常抱歉,我没有在了解到这次谈话的目的,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巡察使略带一些歉意的说道。
徐渭示意巡察使就坐后,开口说道:“我们来谈一下长崎港的问题吧。”
“大村纯忠想要长期关税的底气,就在于你们在这里、在长崎,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来保护你们教区的财富,所以必须要依靠你们的信徒,而你们的信徒是倭人,如果不答应大村纯忠的话,很难保全教区的财富,但是答应的话,关税又太过于昂贵了。”
“而我们天宝隆商行,可以提供保护。”
“条件是什么?你们商行难道无缘无故的提供保护吗?”巡察使眉头紧蹙的问道。
“我们要设立都饷馆,一切的防务和稽税,都由我们商行负责。”徐渭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巡察使听闻了这样的话,终究是摇头,他摇头说道:“都是要关税,我们为何不跟大村纯忠合作,长崎应该是大村纯忠的领土。”
徐渭笑着说道:“看来巡察使还不了解,大明的都饷馆的税率是百值抽六,是抽分税。”
“如果这样说话,那长崎就是大明的领土。”巡察使眉头一皱,回忆了片刻,似乎大明都饷馆的税赋一直是如此,大明非常的固执,这个行商的税率,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那就继续好了。”徐渭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淳朴而安详,像极了那些在信徒忏悔时,神父露出的笑容。
而对面的神父则是一脸坦然的说道:“合作愉快。”
在教廷的神父巡察使离开之后,孙克毅面色古怪的问道:“先生,你和巡察使似乎忘记讨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如何逼迫大村纯忠献土,现在他在待价而沽。”
“我们讨论过了。”徐渭颇为确信的说道。
“把总,先生和巡察使讨论了吗?”孙克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麻锦问道。
麻锦摇头,他们的对话其实很简短,绝对没有讨论如何夺取长崎。
“我让他继续就好了,一些个脏事,不太适合大明的客兵去做,否则客兵就会从组织严明、要救黔首的大明军,变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兵匪了。”徐渭没有说太明白,但是他不想大明客兵的手上,沾有太多的肮脏的血。
戚继光建立客兵的纲领是:上报天子,下救黔首。
这是一种很稀缺的纲领,再大的利益,也不能动摇这个纲领。
让客兵办脏事,是一种亵渎,而且非常的危险,客兵这种暴力的化身,不能蜕变成无道德、无拘束的匪徒,真的有那一天,第一个死的一定是他徐渭。
这是戚继光在面圣的时候,最先提到的军队最重要的东西,组织度。
组织度是围绕一个纲领而建立的制度和体系,组织度的损失,是对军队军纪的最大破坏。
而徐渭等人踏足的地方,是一个习惯了下克上的地方,把训练有素的客兵变成不顾一切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是嫌自己命长。
如果朱翊钧在这里一定会对徐渭的想法非常认同。
倭国是个非常擅长下克上的地方,他们的基本政治逻辑,就是层层架空,幕府将军、太阁、关白、太政大臣,都是架空的天皇,而管领又十分擅长架空幕府将军,而在地方,令制国的大名们,又会被各家家督层层架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本能寺之战中,被下克上的织田信长。
万历十年,织田信长十分信任的心腹家臣明智光秀,在本能寺发动了政变,杀死了织田信长和他的长子,结束倭国自应仁之乱百余年动荡的织田信长,就这样被自己信任的家臣所杀死。
这种下克上的风气,一直到了后世仍非常的明显。
比如就有倭国匠人,手搓双管铁炮,曰安倍切,孤身一人一骑讨倭国太阁、一击毙命,安倍直接心花怒放。
在山上彻也身上印证了倭国的工匠精神、应征了倭国的水管真的能当枪管的武德、印证了一骑讨的勇敢、应征了下克上、印证了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在山上彻也刺杀这件事上,这些精神全都得到了应验。
孙克毅和麻锦很快就明白了,徐渭和巡察使真的谈过了,而且也达成了协议,因为一场波及整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