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联谊会上要跟女同志抱一起跳舞,我做不来。”
秦烈无视团长的黑脸拒绝道。
郑团长气笑了,“年纪不大,思想老古板,这次联谊会你必须去,必须跟女同志跳舞,否则老子调你去喂猪。”
秦烈脸黑了,如果在平常让他喂猪就喂了,可下个月他们营和团里有名的英雄营对抗演习,现在正是要紧时候,他不能离开岗位,团长可真会捏他命门。
他咬牙道:“我去!但没有女同志找我跳舞,你不能怪我。”
“秦烈,你今年多大了?”
郑团长一脸嫌弃地问。
结果他不等秦烈回答,就拍了拍自己脑袋道,“哎哟,我想起来了,你今年二十八了,和你的搭档季华是团里有名的老光棍。”
秦烈的脸黑了,他还没有三十呢,咋就成老光棍了,他正当年,好吗?
而郑团长好像没有看到他的黑脸一样,继续道:“你这抗拒态度,莫非是想你侄孙子帮你带孩子吗?”
秦烈眉头一拧,这才想起他最大的侄子今年十五岁了,再过三年就能结婚了,他再不抓紧点,他侄孙子都会比他儿子大,想到人高马大的侄孙抱着他儿子喊叔叔,他眉头就拧成了疙瘩,他暗想他确实也该成个家了。
“赶紧给我老子滚,看着你的黑脸就上火。”
郑团长见秦烈有了松动,便开始撵人,看着他那张黑脸眼睛疼。
秦烈立正敬礼,“是!”
之后便麻溜地走了,他也不想呆办公室了,没有人愿意挨骂。
再说林宝渔这边,他们一回到大队,就赶紧去了大队部开介绍信迁户口,大队长林国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兄妹俩,“宝渔真的进了县城食品厂当工人?”
这是他问的第三遍了,不怪他震惊,现在农村人进城买东西都要开介绍信,更甭提进城当工人了,比范进中举还难。
他们石岗村大队自建国以来,跳出农门的只有两人,林宝渔不声不响地做了第三人。
林宝河笑着把先前想好的说法说了,“也是宝渔运气好,进城后救了秦大爷,秦大爷马上就要退休去南方找儿子了,为了报答宝渔,就提出了让宝渔接他的班。”
林宝渔也适时地露出腼腆的笑,“我也是运气好。”
林国安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
林宝河和林宝渔一起点头,反问:“要不然呢?”
是啊,要不然呢?林家没钱又没有出息的亲戚,除了这理由,没办法解释林宝渔咋成为工人的。
“恭喜你啊,宝渔!”
林国安虽然半信半疑,但大队能有出息人,他也高兴,顺手把户口迁出的证明给开了。
林宝渔笑了笑,“谢谢大队长伯伯。”
林国安摆了摆手,语重心长道:“不用谢我,宝渔,你是个出息娃,走出去了,可不要忘记自己是石岗村大队的人。”
林宝渔认真保证道:“队长伯伯放心,我永远会记得自己是石岗村大队出去的。”
林国安欣慰地点了点头,嘱咐道:“到了城里好好干!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回来找我,咱们石岗村大队是穷,但也不能任由人欺负。”
“我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林宝渔故意笑着道。
而一出大队部的门,林宝山就嘱咐妹妹,“宝渔,大队长的话你可别当真,你要是闯祸了,大队的人可帮不了你。”
林宝渔斜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会把队长伯伯的客气话当真。”
林宝山笑了笑,知道自己是白操心了,接着又道,“咱们赶紧去公社吧,别去晚了人家下班了。”
林宝渔也怕,点头道:“咱们这就走。”
而他们俩人走后,林宝渔成了县城食品厂工人的消息,便风一样地刮遍了整个石岗村大队。
有人真心恭喜,“启元家的,你家宝渔成了工人了?恭喜恭喜!”
有人看不得别人好,故意在林家人耳朵边说道:“虽然说是宝渔救的人,但她要是懂事,就该把工作名额让给俩哥哥,她毕竟是要嫁出去的人,这工作带去婆家,将来接她班的可是外姓人。”
李美凤和林启元经过短暂的惊喜之后,被后面的话给点醒了,是啊,闺女的工作是传给外孙的,只有儿子的工作才是老林家自己的。
李美凤一个机灵,赶紧找到林启元,“当家的,咱们得赶紧去阻止宝渔迁户口,这工作无论如何得留在老林家。”
林启元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立刻回道,“咱们这就去。”
俩人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林宝山,他也是为了工作来的,“爹、娘,你们可得让宝渔把工作名额让给我,这样咱们老林家世世代代都是城里人了,你们放心,宝渔出嫁,我会给她置办嫁妆的。”
“先去公社把宝渔给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