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做奶油和蛋糕的手艺咱们卖出去。”
林家的亲戚朋友都是穷人,四百块又不是四块,借钱这条根本不用考虑,他们目前手里值钱的只有手艺了,反正她会的手艺不少,卖出去一两样也不心疼。
但林宝河心疼啊,“宝渔,这手艺可比工人挣得多多了,卖掉不划算。”
林宝渔当然知道,夏收过去了,夏种眼看着也要忙活完了,人忙活的时候,还不断有人烦她,比如给她介绍对象,背后说她闲话,她可以想象等人闲下来,她如果还呆在农村,肯定不得安生。
“可是这手艺换不来城市户口。”
林宝河想了想答应了,“好,听你的。”
妹妹当下最要紧的便是离开农村,远离对她不友好的环境,而且卖奶油和蛋糕毕竟危险,不如食品厂的工作稳定体面。
林宝渔眉眼一弯,“哥,等我进了城,努力工作,争取把你也带进城。”
林宝河心暖暖的,但却又拒绝了,“我在家也挺好的,你好好工作就好。”
他不想妹妹受累,而且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哪里都能养活自己。
林宝渔却轴上了,“我一定要让你也当上城里人。”
现在的农村农活全套人力,而且还生活条件差,小哥一心为她,她也想为他做点事,像林宝山,她就不会管。
林宝河劝不动,便没再劝,等妹妹进了城碰壁之后,他再趁机劝,这个时候正是她上轴劲儿的时候。
兄妹俩说了会儿话,见时间不早了,林宝河赶紧上工了,林宝渔把钱收好,便开始编炕席子,一张炕席子收购价5毛,顶五顶帽子呢,而且编织起来也容易,草帽这活就交给爹娘跟俩哥哥编了。
现在光靠编织活儿,林家一天也能进账差不多一块钱,快顶得上一个工人一天的工资了,不过李美凤的抠搜劲儿还没有变,每次吃饭,都要念叨她祸害油。
刚想起油,大队的大喇叭就响了,“各位社员注意了,今天接到公社通知,麦蒿籽能榨油,请各位社员积极收集,麦收后大队就榨油分油。”
是大队长林国安的声音,林宝渔内心翻白眼,小哥同学爸爸的效率不成啊,多半个月了,这才通知到大队,麦田里的麦蒿籽早就被糟蹋了。
而她的猜测不错,田里正在种玉米的社员听到后,纷纷抱怨,“早几天通知,咱们也能多搂点麦蒿籽。”
“哎哟,想起咱们往年扔掉的麦蒿籽,我就心疼,整天不舍得吃油,结果榨油的麦蒿籽在眼皮底下,咱们却当杂草给扔掉了。”
“谁说不是呢。”
听着别人的议论,李美凤下巴仰得高高的,到处得瑟,“麦蒿籽能榨油是我家宝渔先发现的。”
结果挨了不少怼,“林启元家想要给林宝渔扭转名声都想疯了,什么事都往她脸上贴,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就是,林宝渔要是知道,咋不早点告诉大队长,告诉了,咱们大队早就不用紧巴巴地吃油了。”
林家人傻眼了,他们只不过想给林宝渔挽回点名声,哪里想到反而雪上加霜了。
下工的时候李美凤找到林启元,“你去找大队长说说,别让他误会了宝渔。”
林启元瞪了她一眼,训斥道:“以前嘚瑟还没有吃够教训啊,宝渔迟早会被你害死。”
李美凤为自己辩解,“我这还不是为了她好。”
“你自己跟宝渔说吧。”
林启元说完甩手向大队长家走去。
“呜呜呜,小哥,你说娘怎么回事?嫌我名声不够差吗?有点屁事就出去吹,我以后还咋出去见人啊。”
李美凤刚走进家门,就听到小闺女的哭诉,她老脸如火烧,她也没有想到这次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走过去想要安慰闺女,林宝渔看到她过来,把眼泪一抹,站起身就回了房间,还把房门给关了。
李美凤脸一黑,哼道:“死丫头甩脸子给谁看,我又不是故意的。”
“您没错,谁敢说您错了啊。”
林宝渔带着赌气和哽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李美凤有些下不来台,便问俩儿子,“宝山,宝河,你们也以为我错了吗?”
林宝山贴心道:“娘,您也是好心。”
林宝河明白宝渔的顾虑,客观分析道:“娘,您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在外人面前得瑟了,咱们家现在有了编织手艺,本来就招人眼红,你再到处炫耀,别人更会眼红说咱们家闲话。”
其实妹妹退婚加上被人用特殊一点的方法救了,又是在农忙时候,放在别的姑娘身上,被说道几句闲话就算了。
而宝渔之所以被方二兰说给一个老头子,未尝没有他娘平常嘚瑟太过,惹了别人眼,趁机落井下石来了。
“小哥,你甭跟她说,人家没错,人家得瑟那是给家里添光彩呢,你还不知道吧,她出去跟人嘚瑟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