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主要看两个孩子的,不耽误他俩的事儿就行。
“下午刘老七那边要把毛崽子送来。”阿满送峥子出门,峥子顺便提醒了一句,前段时间他去镇上,回来顺便把毛崽子定了。
这次定的都是两个月左右的毛崽子,特意定的大的,不用在家里养的,上次经历过和一千两百只毛崽子同处一个屋檐下的痛苦之后。
阿满和峥子对在家里养这么多毛崽子,心里都有阴影了,绝对绝对不能再把毛崽子养家里了。
盛夏即使开着窗,吹进来风也没什么凉意,阿满在纱帐里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午觉,醒来一脑门的汗,人反而更累了。
耳边隐约听到正院穿过来的人声,想起峥子说的毛崽子,赶忙用凉水草草洗了个脸,顶着一脸的水珠就往正院走。
“起来了,是刘老七来送毛崽子了,刚来你就醒了,正好,省得我去叫你了。”阿满和芳婶在月亮门走了个头碰头。
“钱带了没?”芳婶看阿满一脸迷瞪样儿,提醒了一句,阿满摇了摇腰间的钱袋子,里面呼呼啦啦的响。
“行,你去结账!”芳婶说了一句,人快步往厨房去,阿满刚走到前院,芳婶又追了上来,递过来一个帕子,“吃点东西解解渴,醒醒神!”
阿满打开帕子,里面是两根青瓜,两个六月柿,还有几个枇杷,阿满美滋滋啃了一口青瓜,困意果然慢慢没了。
峥子这次还是定了一千两百只鸡鸭
鹅,和上次一样,五百只鸡崽子,四百只鸭子,三百只鹅霸王,一如既往的还是鸡鸭多鹅少。
毛崽子都是两个月大的,已经换毛了,比刚出生的毛崽子大的多。
刘老七特意多借了几辆牛车帮忙送来的,阿满递给峥哥一根青瓜,刘老七打声招呼,几个人就开始往山上拉毛崽子。
山上三家人提前得到消息,这会儿都等在山脚下了,帮忙把笼子往山上搬,再送到栅栏里先关起来。
新来的毛崽子不熟悉环境,要先关着养一阵,养熟了再放出来下水,不然能跑不老少。
山脚下鸡鸭鹅被人搬来搬去,晃晃悠悠,惊得里面两个月大的毛崽子叽叽喳喳嘎嘎叫个不停。
在鱼塘里悠闲游水的大白鹅,好事的很,又看到这么多陌生人,那可兴奋了,到它们展现威风的时候了。
扯着聒噪的大嗓门,扑扇着翅膀就朝人加速冲来,阿满和峥子几人严阵以待,让忠叔几个接着往山上搬毛崽子。
木棍像是长了眼一样,一打一个准一身高昂的鹅叫声儿,吃了疼还不长记性,抻着脖子还想要二战,挨了几棍子这才咕咕嘎嘎扭着屁股,不甘心的往塘子里后退,好似在骂身后这几人一般。
阿满喘着气扔掉手里的木棍,揉着手上发酸的手腕,看着一群鹅霸王摇摇晃晃的背影。
恶声恶气道:“在这样,下次我就带砍刀来,砍到哪个吃哪个,随机挑选一个幸运观众填肚
子,让它们给我横,我看谁横的过谁!”
峥子好笑地看阿满孩子气的摸样,就像是打架输了一般不甘心,弯腰给阿满拍拍身上头上沾的鹅毛。
好声好气地点头,“嗯,下次咱带砍刀,哪个欺负你了,我宰了给你出气,看它们还敢不敢欺负咱们阿满了”。
阿满被哄的眉眼带笑,先是微笑,最后成了大笑,她就是刚才火一下子上来了,要是真让她宰没长大的鹅,她还是会心疼的。
马氏拉着傻儿子过去一边,不看两个小年轻打情骂俏的。
两刻钟,几个人就把毛崽子全部搬进了栅栏里,刘老七抹一把脑门上热出的汗,接过阿满递过来的影子塞到荷包里。
招呼人赶车往回走,人走远了还能听到鹅霸王粗粝的嘎嘎叫,刘老七回头看一眼,心有余悸看着阿满、峥子道:“你家这鹅性子太凶了,不愧是养在山里的,性子就是野!”
刚才要不是他躲得快,不知道能被咬几口呢,现在腿肚子那点嫩肉还嚯嚯疼呢。
“哈哈,憨脑壳,把山里地盘当自己的了,现在俺们村里人走那都绕道呢!”
“倒是能看家护院,鹅是黄皮子克星,能帮忙护着新进山的毛崽子,也是好事。”刘老七认同点头,心里想着这么凶的大鹅,冬天炖着吃会不会好吃点儿。
想到村里人说的话,刘老七又问了一句,“听说你们去镇上卖鸡鸭蛋呢,要是卖不完卖给我也行,俺家
孵小崽子正需要鸡鸭蛋。”
“暂时没这个打算,卖不完了我指定找您。”
这话一听就是推辞话,刘老七也笑着点头,心里门清这是不会卖自己了。
送走刘老七,阿满和峥子没回家,转身去了村里,阿满从随身小袋袋里掏出两个六月柿,自己吃一个,递给峥哥一个。
刚才光顾着和大鹅打架了,没顾得上吃,这会儿本来凉滋滋的六月柿都变成温温的了,不过不影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