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看阿满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啥呢,解释道:“不是我们压价,是这些药草本身就寻常,山脚路边随处可见,我们医馆也不咋缺,自然就卖不上价格。”
“我知道,你按市价给我结账就行。”
最后满满当当一包袱药草,就卖了十六文钱,阿满接过十几个铜板,给陈齐大夫打了声招呼就快步出了医馆。
坐上骡车,去了南市,没一会儿就到了镖局门口,骡车拴在门口的树上。
峥子背着箩筐,进门才知道最近镖局忙,冯涛都跟着押镖去了,镖局里人也不多,还好余天在,听到下面人说峥子和阿满来了,忙放下手里的账本,去了正厅。
“你俩咋来了,遇到事了?”还没坐下,余天就先开口了。
阿满好笑,不知道的以为他俩多能惹事呢,到了一杯水递给余天,指着峥哥脚边的箩筐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了,知道您忙,最近山上鸡鸭开始下蛋了,给您送点,尝尝鲜!”
“没事就好,那我可有口福了,冯涛没口福,他那份我替他吃了。”余天捋这胡须哈哈笑,眼里都是幸灾乐祸。
“最近镖局挺忙的?”说笑几句,沈峥问了正事。
“没啥,就是和官府有来往,押送点东西。”余天不想多说,东家交代了,峥子既然不在镖局了,镖局的事就少和他说,一方面省得他担心,一方面少掺和,有些和官府的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最后有啥事
和峥子也没关系。
峥子看余天不愿多说,也不打问了,有些事是需要保密的。
眼看日头越来越高,阿满和峥子拒绝余天留饭的话,起身往外走,“您和冯叔得闲了来家里吃顿饭,现在房子也盖好了,有的是地方住,尽管来。”
“知道,有空一定去,我对你的手艺可是惦记的很。”
挥手看骡车走远,余天这才转身回了镖局,让厨房中午吧鸡鸭蛋、菇子做来尝尝,又洗了一盘枇杷端进账房,边算账边吃。
骡车走到集市,速度就慢下来了,峥子索性跳下车,牵着大青走,阿满也跳下车,看路边的卖的东西。
从集市出来,车上多了五只红冠子公鸡,这回没碰到摆摊卖牛肉的,阿满有些可惜。
骡铃一响,卧在树下纳凉的狗子一窝蜂冲出来,围着骡车打转,这会没闻见好吃的,地瓜转了一圈又摇着尾巴先一步往回走。
阿满抚摸着热情的黑豆,看着地瓜肥肥的屁股骂了句没良心。
芳婶出来帮忙卸筐子,看到五只绑了翅膀和腿的公鸡,愣了一下,“家里不是有吗,咋还买?”
“咱家山上的鸡鸭宝贵着呢,不能随便杀了吃,只能买来吃了!”阿满把五只绑了腿的红公鸡全扔进筐子里,芳婶把空筐子全搬进前院。
峥子把空车和大青一起牵进西跨院,阿满在后头喊:“先给打水饮水,一中午没喝水,估计渴的够呛!”
空筐子放好,芳婶出来,
和阿满一起把五只公鸡抬进院子里,“以后要吃提前给我说,我在村子里买,能比集市上便宜不少。”
“碰到了顺手就买了。”阿满嗯嗯点头,让芳婶拎两只养在西跨院,剩下三只今天中午做了吃。
正院转悠一圈,没见外祖母,等芳婶回来就问,“老太太呢?”
“唠嗑去了。”又问阿满,“这鸡中午咋吃,炒还是炖?”
阿满摇头,今天要做个新吃法,“今天吃口水鸡,这老太太也不嫌热。”
阿满让芳婶烧水褪鸡毛,她去把卖药草的钱给马婶子送去。
还不到吃饭的时候,洗把脸沈峥扛起锄头和阿满一起出了家门。
一个往西边地里去,一个往山上去。
远远就看到棕毛鸭子和白毛大鹅在水里悠闲游水,铁头拿着竹竿看有争食打架上去就是一棍子,打的鸭子大鹅嘎嘎叫。
山里养的鹅性子凶,人还没靠近,就有那鹅霸王从塘里上来,伸着脖子要来咬人,阿满还没靠近手里也拿上了棍子,随时准备着打不认主子的憨脑壳。
马氏听见吵人的嘎嘎声儿从厨房出来,手里的木棍,哐哐几下,赶走拦路的大鹅,嘴里骂着,“早晚炖了你们!”
又问阿满没被咬吧,阿满摇头,把卖草药的钱递过去,“这些药草常见,卖不上啥价。”
“没事,这十几文够割一斤肉了,我和铁头闲着也是闲着,能挣一点都是赚了。”马氏喜滋滋接过,又转去厨房拎
住一个竹篮子,递给阿满看,“今早捡了几个鹅蛋,这群憨脑壳也开始下蛋了。
今个捡的不多,满满就多了。”
雪白的鹅蛋,比鸡鸭蛋大了不止一圈,上面还沾着血丝和鹅粪,阿满也不嫌弃拿起一颗看了看,指着那群大鹅说:“鹅大,下的蛋也大,凶就凶点儿吧。”
马氏手拿木棍,护送阿满离开,遇到不长眼色又要鹐人的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