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挪到头顶时,小院里炖肉的香气,顺着炊烟,传出老远,提醒着没归家的人,到吃饭的点儿了,该回家了!
山上忙碌的人,闻着味道,也没心干活了,扛着铁锨、镐头,说说笑笑的往家赶。
芳婶先把蒸好的四笼屉花卷,端下来,锅里炖着的酸菜猪肉,汤色浓白,只余浓香,闻不见猪腥味儿。
用筷子插了一块肉,一触到底,火候可以了,阿满一看,就把灶膛里火撤出来,燃着火的木头,插进锅底灰里,一下子就灭了。
灶膛里只剩星星点点的火星子,给锅里炖好的肉保温。
“尝尝!”芳婶家里一块儿贴骨肉,送进阿满嘴里,自己也尝了一口,“咋样?”
“还行,比家猪味道重些”,芳婶也认同的点头,“确实不如家猪味好,大概是血水没放尽,要是像做风干鸡鸭的做法,最后再用松枝熏一遍,估计味儿能去的差不多”
阿满听的连连点头,“到时候果树枝子也有,还能用果树枝熏一遍,估计味道更好!”
阿满想着现代的果木烤鸭,感觉这法子错不了。
等山上忙碌的人进了家门,闻着饭香味,一个个洗手洗得飞快,这个端菜,那个端花卷,没一会就把饭摆好了。
两大盆酸菜炖肉,两大盘辣卤内脏,两小盆皮蛋豆腐,满满登登的摆了两个桌子。
都熟悉了,没了第一顿饭的客气,不用招呼,一个个吃的满嘴油光,阿满和芳婶忙
活一个多时辰的饭,不到两刻钟,就被这些人消灭的七七八八。
芳婶知道他们饭量大,没想到这么大,等众人收拾饭桌的时候,悄声问峥子,“养活这些镖师,光吃饭都要花不少银两吧!”
沈峥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芳婶是被这些人的饭量惊到了,“是要花不少,走镖的人,必须要吃好才行”
光厨娘都要雇十来个才行,也有专人去买食材,买的多价钱就便宜一些,整体上的花费就还行。
就这花费,一个月也顶普通人家吃半辈子的。
也是芳婶做的饭好吃,这群人才吃这么多,一个个奔着十成十吃的,就差扶墙走了。
平时在镖局,都不会吃这么撑,还要练武和走镖,吃十成十别说骑马了,就是练武都得吐。
这两天也就种个果树,没事还能去山上逛逛消消食,每个人都奔着吃撑去的,消耗可不就要吓着芳婶吗。
吃饱喝足,力气又回来,还几个人就想去山上接着干活,被阿满好说歹说的拦下了,她又不是周扒皮。
把人全部赶去午休,阿满才算松了口气。
各回各屋,阿满才想起来,钟夫人给自己写的信,还没看呢,昨晚忙到半夜,今儿上午又忙了一个上午。
信封上滴了烛泪封口,上面写着阿满亲启,撕开信封,里面就两张纸,还没看内容,阿满就被漂亮的字体吸引了目光。
好漂亮的字,说是簪花小楷也不是,字体秀雅中透
着一股凌厉,字如其人,还真像钟夫人的性子,外表柔美,内里刚强。
信里先是说了生意,说香辣酱和野山菌酱卖得最好,对于风干鸡鸭没货了,表达了惋惜,说是以香辣酱和野山菌酱受欢迎的程度,以后每个月估计都要拉五六千罐了,催阿满多屯点儿货。
还说再过一段时间,等有空闲了,要来青松村散心。
钟含娇就像是把阿满当成了同龄的朋友,说话随意,两人就像是忘年交一样,偶尔通几封信。
阿满研墨写了一封信,看着自己明显普通的字,长叹一口气,自己啥时候能写一手漂亮的字啊,等墨迹干了以后,把信塞进信封里。
从炕柜里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等蜡泪聚集,倾斜蜡烛让蜡泪滴下,冷却粘合住信封口。
沾着余墨,铺上一张白纸,阿满提笔在纸上图图画画,脑子里回忆钟含娇和雷震摸样,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两个人的样貌,不过是q版的二人。
李掌柜上次来,不仅带来了东家的信,还给阿满带来了,几匹素色锦缎,可爱的玉石摆件等小玩意,估计都是商队从四处搜集来的小玩意。
阿满一直想着回什么礼,除了自家出产的风干鸡鸭、咸鸭蛋,还有今年新采的野菌子之外,还能送啥。
就想起了q版玩偶,做两个q版钟含娇和雷震,过两天一并给李掌柜送过去,让他派人送到府城去。
一场午休,阿满醒来以后,隔
壁院子里的人早就起身,去了山上,活都干两刻钟了。
阿满抻了抻懒腰,打着哈欠出了房门,把画好的图交给芳婶,比划了下大小,芳婶看也就半个手臂大小,说两天就能做好。
芳婶绣工好,这种精细活,只能她来,阿满这个壮指头是做不来的。
阿满去水槽边打水,就看到旁边大盆里泡着的猪头和猪蹄子,烧黑的猪头和猪蹄子,